這一刻他突然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小丫頭,不是他手下那些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不能像對他們一樣對待她。
“早知道受不住,干嘛還撲過來,我還用得著你救?沒事找事,受著吧!”
他說完又倒下去一些消毒水,這次手上的動作卻慢了很多,眼睛也在觀察著她的變化。
秦慕染心里都快罵死他了,她是人又不是豬,動作這么粗魯干什么,但雖如此,她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變了味。
“受不受得住是我的事,你沒受傷就好,我還可以堅持。”
既然已經(jīng)被他誤會了,那就誤會下去吧,不然自己這一下豈不是白挨了,怎么也得討點什么回來,哪怕討一點他的同情心,以后相處起來也會方便一些。
傅平洲看了她一眼,眸中思緒復(fù)雜。
“就這么喜歡我?”
喜歡到寧可自己受傷也要替他擋著,這世上真有這么傻的人?他一點都不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果不是喜歡你,干嘛要替你擋著啊,我還懷著孩子呢,只不過當時情況緊急,沒想那么多罷了。”
秦慕染學(xué)聰明了,她要順著他、哄著他,一切按照他的意思來行事,然后再時不時的加上幾句‘喜歡他’,差不多這樣他的脾氣就會好一點點了。
今天下午在會所包間,他突然發(fā)脾氣讓她喝酒,肯定就是因為自己非要叫他回來然后還不讓他喝酒才惹怒了他,其實他不是抗拒回家,也不是抗拒回傅家,他是抗拒別人對他的指手畫腳。
他可以自己回,但不可以是被人逼著回。
傅平洲聞言眸光微動,他舌尖頂過臉側(cè),輕輕嗤笑道,“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明明就是你的苦肉計,你就作吧,最好把你肚子里那個種作沒了,我都省的打胎了。”
秦慕染眉心緊緊皺著,聞言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她扶著一旁的洗手臺,閉著眼睛低語道,“放心吧,好的胚胎是不會輕易流產(chǎn)的,你的孩子,應(yīng)該是和你一樣,生命力很頑強的。”
“話這么多,看來還是不夠疼。”傅平洲瞬間將剩下的消毒水全部倒了上去。
那消毒水經(jīng)過傷口全部流進她的胸前的溝壑里,在細嫩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串串痕跡,傅平洲立馬皺著眉頭挪開了視線。
他竟有些不敢看眼前的景色了。
“傅······”
消毒水的涼意遍布全身,秦慕染只覺得頭暈腿軟,心口發(fā)慌,仿佛一刻也堅持不住了,她看到傅平洲去拿紗布,趕緊朝他走了兩步。
“傅平洲、我、我頭好暈······”
她話都沒說完,整個人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前撲去。
傅平洲眸光一閃,瞬間轉(zhuǎn)身單手撈住了她的身體,秦慕染軟塌塌的趴在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了。
傅平洲這才發(fā)現(xiàn)她滿頭大汗,唇色發(fā)白,身體冰涼,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