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那一封舉報信,就夠他們喝一壺的,葉素容那個賤人,離開了我,還想再過好日子?沒門兒!”
“她可是資本家,指不定啊,那個野男人也會被她的身份拖累,到時候,他們全都下鄉,成了泥腿子,我看她還怎么在我的面前擺譜。”
“她活該,拋夫棄子,就為了跟那個野男人在一起,就算她討飯討到了咱們家門口,咱們也不能給她一口吃的。”
“哎喲,我的乖孫,咱們家的錢,都是留給你的,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你說了算!”
姜茶心里咯噔一下。
她雖然恨葉素容拋棄了這個家,可是,下鄉了這么久,她也算是徹底看清了姜家人的嘴臉。
從前,在葉家的時候,葉素容對她的好,給她愛,她都能感受得到。
如果姜國棟真的給那個野男人寫了舉報信,拖累了葉素容。
姜茶搖頭,“不行,我得去告訴她!”
對,得去告訴她。
剩下的半個窩頭滾到地上,姜茶來不及心疼。
她沒有錢,沒有介紹信,甚至連葉素容現在的地址都不知道在哪兒。
可當時,她的腦子里只有這么一個念頭,她要去告訴葉素容。
讓她早做防范。
姜茶胸口還疼著,渾身的骨頭,被沒日沒夜磋磨的,像是散架了一樣。
一天只有一個窩窩頭,她餓得不行,猛地從小板凳上起來,腦袋一陣眩暈。
還沒走出院門,就砰的一下,再次栽到地上,陷入了昏迷。
再次聽到葉素容的消息,就是她的軍官丈夫,因為一封舉報信,被下放,他們全家都跟了過去,一起去了北大荒。
后面,姜茶才知道,葉素容跟著霍霆坤下放去了北大荒整整兩年,聽說,是霍霆坤的大兒子在部隊立了一等功,差點送了命,才用功勛,把霍霆坤和葉素容換了回來。
前世的十七年,姜茶渾渾噩噩,能被她記住的事情不多。
如果不是今天,張可達提醒了她一下,姜茶差點沒想起來,還有舉報信這一說。
“達達,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你想到什么了?”
“姜國棟還在不在外面?”
姜茶和張可達對視一眼,“走,去看看。”
這兩個人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火急火燎地去了大院門口那條路邊的雜草叢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