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雨,你怎么在這兒?”
姜茶仰頭,看見了張可達的臉。
那一瞬,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別的,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達達,我失戀了!”
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比屋檐外的雨落得更加兇猛。
張可達是個大老粗,兜里從不揣手帕。
他在自己的身上,上下左右摸了一圈,愣是沒找到能給姜茶擦眼淚的東西。
“祖宗,你別哭啊,天都被你哭塌了!”
張可達干脆用手給姜茶刮眼淚。
粗糙的指腹落在姜茶軟嫩的臉上,他最見不得姜茶哭。
姜茶也知道自己沒出息,可她控制不住。
軍綠色的吉普車從雨中疾馳而過,屋檐下躲雨的兩個人姿態親昵,被鋪面而來的暴雨和雨刮器,明一下,暗一下的,顯露在霍競川猩紅的眼底。
漆黑的方向盤被霍競川掌心的汗液浸濕,他渾身崩得緊緊的,一雙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繃起。
坐在車后座的詹以萍忽然覺得冷。
她抱著雙臂撫了撫,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
身材高大的男人撐著傘,一大半的傘邊都傾在了女人那邊,自己淋濕了半邊肩膀,卻置若罔聞。
她由衷地感嘆一句:“他們兩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刺啦一聲。
霍競川猛地踩下剎車,詹以萍一時不察,身體因為慣力,砰一下,狠狠地撞在了前面座椅的靠背后面。
“啊!”
她吃疼地驚呼一聲,“霍競川,你干嘛?”
霍競川看著后視鏡,眼神猶如冰冷的刀。
“詹小姐介意車上再加一個人嗎?”
詹以萍扭頭,透過車窗往外看,剛才躲在屋檐下的一男一女已經快要走到車身旁邊。
“你認識他們?”
霍競川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那個姑娘……是你喜歡的人?”
她接觸了霍競川,霍競川一直冷冷淡淡的,對她不冷也不熱,好像是一個完全沒有溫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