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轟鳴,都代表著數十上百條生命的消逝。
沖鋒的騎兵,如同被巨鐮收割的麥子,一排一排地倒下。
他們甚至無法沖進玄字營陣前五十步的范圍。
那五十步,成了騎兵的死亡禁區。
……
“殺!!!”
蘇烈渾身浴血,一刀將面前的敵人劈成兩半。
他率領的哀兵,已經成功從城內殺出,卻陷入了與一股數倍于己的蠻族亂兵的苦戰。
這些蠻族士兵雖然失去了指揮,但兇性仍在。
鐵壁關的守軍,體能早已是強弩之末,全憑著一股氣在支撐。
就在蘇烈感到壓力倍增之時,他聽到了那陣陣奇特的,富有節奏的轟鳴。
他下意識地回過頭。
然后,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
看到了遠處的雪原上,那幾個巨大而規整的方陣。
看到了方陣前不斷亮起的火光。
看到了那支曾經縱橫草原,讓大風王朝聞風喪膽的蠻族騎兵,在那些火光面前,如同紙糊的玩偶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蘇烈的嘴唇微微張開,握著刀的手,在不住地顫抖。
他戎馬一生,打過的仗比吃過的鹽還多。
他從未想過。
他做夢都不敢想。
步兵,可以用這種方式,“屠殺”騎兵。
那不是戰斗。
那是一種冷靜、高效、精準的宰割。
他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地顛覆,然后重塑。
……
玄字營的方陣,像一柄燒得通紅的鐵犁,毫不停滯地從混亂的蠻族大營中,硬生生犁出一條血肉模糊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