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的甲胄,不再是五花八門的大風制式。
而是由魯工的工坊統一打造的,泛著森冷幽光的鋼制胸甲與頭盔。
陽光偶爾穿透云層,灑在他們身上,反射出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發疼。
他們手中,是統一規格的燧發槍,槍管黑沉,槍托被摩挲得油亮。
士兵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出征的激昂。
沒有赴死的悲壯。
只有一種被千錘百煉后,沉淀下來的,絕對的冷靜。
那是一種將殺戮視作本職的,職業化的冷漠。
街道兩側的百姓,徹底失聲了。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軍隊。
大風王朝的軍隊,他們見過。
或是驕橫跋扈的禁軍,或是衣衫襤褸的衛所兵。
可眼前這支軍隊,像是一頭從深淵中走出的鋼鐵巨獸,沉默,卻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
那股無聲的,冰冷的壓迫感,甚至驅散了他們心中的恐懼。
只剩下純粹的,源于靈魂深處的震撼。
隊伍的最前方,蕭玄騎在一匹通體烏黑的高大戰馬上。
他沒有穿戴繁復的王爵禮甲,只是一身與普通士兵相似的,更加精良的黑色戰甲。
他沒有看街道兩旁的民眾。
他的目光,始終平視著前方,仿佛已經穿透了厚重的城墻,看到了數十里外的戰場。
“此戰,只為兩個字。”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整條長街。
“勝利!”
話音落下,北城門那沉重的包鐵大門,發出“嘎吱”的巨響,緩緩洞開。
門外,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原。
軍隊開拔了。
整齊的隊列,肅殺的氣氛,讓每一個目送他們離去的百姓,都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
就在步兵方陣全部出城之后。
一陣更加恐怖的聲音,從隊伍的后方傳來。
況且——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