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剩下一片炫目的白。
淚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世界,在他們的感知中,瞬間失去了形態與色彩。
他們成了睜著眼睛的瞎子。
也就在他們視覺被剝奪的這一剎那。
“咻咻咻咻咻——”
一種密集而又沉悶的機括聲,從他們頭頂的黑暗中響起。
那不是弓弦的震顫。
而是一種更為冷酷,更為機械的死亡交響。
早已埋伏在房梁各處,身穿夜行衣的玄字營神射手,扣動了手中連弩的扳機。
一波。
又一波。
密集的弩矢,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從天而降。
它們形成了一片死亡的瀑布。
“噗!”
“噗嗤!”
鮮血,在強光中綻放。
黑甲衛們引以為傲的身法,在這樣無差別覆蓋的打擊下,顯得蒼白無力。
他們甚至看不清箭矢來自何方。
只能憑借戰斗本能,揮舞兵器格擋,或者狼狽地尋找掩體。
可這間書房,已經被蕭玄布置成了一個絕地。
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死角。
慘叫聲,此起彼伏。
剛才還如同鬼魅般無聲的刺客,此刻卻成了被動挨打的活靶。
短短數息之間,數十名黑甲衛,便有一半倒在了血泊之中。
“穩住!”
“結圓陣!背靠背!”
一聲尖厲刺耳的嘶吼,穿透了混亂。
是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