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著他說道,但簡洐舟只是嗯了聲,人未卻跟著離開,雙眸始終緊盯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最后護士沒辦法,在走廊里給他處理完了傷口。
天,漸漸黑了下來。
一個多小時后,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簡洐舟立即上前。
但出來的只有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
“誰是沈念安家屬?”護士聲音急促。
“我是!”簡洐舟應道。
護士語速飛快地交代:“病人懷孕了,大約五周左右,腹部刀傷很深,傷到了子宮,孩子沒保住,情況比較危險,家屬簽一下字。”
懷孕?
五周了!
孩子……沒保住……
護士后面的話,簡洐舟一個字都沒聽清。
沈念安懷孕了,酒店他被下藥算計那晚,所以,是他的孩子。
他剛知道孩子的存在,但,那孩子卻已經沒了。
心臟,刺痛了下。
明明討厭那個女人,明明恨不得掐死那個敢算計的女人,但此刻,他卻心里異常的難受。
“先生,你快簽字吧!”
護士催促他。
他接過護士遞來的筆和文件,眼里恢復了幾分冷靜,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手術又持續了很久,當沈念安被推出來時,依舊是昏迷著,因為麻藥還沒醒。
簡洐舟讓護士安排特級病房給她。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目光復雜地看著床上昏睡的女人。
恨嗎?當然恨她下藥設計。
但此刻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腹部纏著厚厚的紗布,還有那個剛剛失去的孩子……
那些恨意,似乎被一種更沉重的,難以言喻的情緒攪亂了。
他伸出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握住了她露在被子外面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