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眾人只能徒步前行。
手中雖有地圖,但越走越覺不對勁——明明山路不長,翻過這座山便是村落,可走了整整五個小時,卻始終不見盡頭。
腳下的路仿佛在循環,周圍的樹木也似曾相識,連丟在路邊的礦泉水瓶,竟在半小時后又出現在前方。
恐懼開始在隊伍中蔓延。
尤其是女性成員,幾乎所有人都感到背后有異樣的注視感,就像有無數雙眼睛藏在樹影深處,冷冷地窺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蘇婉清走在隊伍中間,幾次回頭,卻只看到搖曳的枝影和濃得化不開的霧。
夜幕降臨前,他們終于決定扎營。
帳篷圍成一圈,中央燃起篝火。
火光跳躍,映照著一張張疲憊卻強作鎮定的臉。
有人講鬼故事,有人唱歌,試圖驅散心頭的不安。
可當人群陸續入睡,寂靜降臨山林時,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
蘇婉清記得,自己是被一種低語喚醒的。
起初,那聲音極輕,像是風穿過石縫,又像樹葉摩挲。
她以為是幻覺,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去。
可那聲音卻如藤蔓般悄然攀爬,逐漸清晰——那是人在誦念,節奏古怪,音調詭異,像某種咒文。
她猛地睜眼,卻發現自己的嘴唇正在不受控制地開合,喉嚨里竟發出同樣的聲音!
那不是她的語言,也不是她能理解的任何語系,可她的身體卻像被某種力量操控,一字不差地復述著那段咒語。
她的靈魂被釘在床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軀殼淪為他人意志的容器。
冷汗浸透睡衣,心跳如鼓,她想尖叫,卻發不出聲;想掙扎,四肢卻如鉛般沉重。
就在她瀕臨崩潰之際,那聲音戛然而止。
帳篷外,萬籟俱寂。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噩夢一場。
可她知道,那不是夢。
因為第二天清晨,她在帳篷角落發現了一串用紅色泥土畫出的符號——與她在夢中“念誦”時腦海中浮現的圖案,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