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們根本不理我們,迅速檢查蘇婉清的狀態,確認她還有呼吸后,立刻撥通急救電話,同時報警。
其中一人對著手機語氣堅定:“……兩名可疑男子在房間內對一名女性實施騷擾,現場凌亂,受害人昏迷,請求警方立即介入。”
我聽著這話,心頭一陣荒謬。
我們明明是在救人,可在外人眼中,卻成了施暴者。
客廳的確一片狼藉——符紙紛飛、香爐傾倒、地板上還殘留著朱砂畫就的陣法殘跡,這些本是驅邪所用,如今卻成了“犯罪現場”的鐵證。
而蘇婉清衣衫凌亂、滿頭大汗的模樣,在沒有上下文的人看來,的確極易引發誤會。
警笛聲由遠及近,紅藍光芒閃爍在樓宇外墻。
我和老榮被押上警車,帶往分局。
審訊室內燈光慘白,兩名警官輪流做筆錄。
我幾次想解釋真相,話到嘴邊卻又咽下——難道要說我們正在為她驅除千年詛咒?
說那護身符吸收的是陰間邪氣?
只怕剛開口,就會被當成精神失常。
最終,因“證據不足但存在重大嫌疑”,我們被依法拘留二十四小時。
狹小的拘留所里,老榮蜷在角落,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接這單了,圖那點錢,值當嗎?”
我翻了個白眼,心里冷笑:你哪是圖錢?分明是從進門那一刻起,眼睛就沒離開過蘇婉清的臉。
色令智昏,古語誠不我欺。
正欲譏諷幾句,忽覺空氣一沉。
走廊盡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幾個身影緩緩逼近。
我抬眼望去,來者五人,個個身形扭曲,走路姿態怪異,有的歪著脖子,有的肩膀一高一低,眼神陰鷙地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像野狗盯上了腐肉。
為首的是一名矮個子,顴骨高聳,嘴角咧著,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
他停下腳步,歪頭盯著我們,聲音陰惻惻地響起:“喲,新來的?知道這兒的規矩嗎?”
老榮皺眉:“什么規矩?”
那人“哼”了一聲,笑聲像銹鐵摩擦:“進了這地兒,就得拜山頭!
見了哥幾個,得三拜九叩,五體投地——懂嗎?不然,這二十四小時,可就夠你們受的。”
對方那番話剛出口,我和老榮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這哪是講理,分明是蓄意挑釁,想借題發揮罷了。
我們連眼神都懶得施舍一個,索性自顧自聊起正事來。
老榮壓低聲音,眉頭緊鎖:“你說蘇婉清那姑娘……她身上那些癥狀,皮下浮紋、瞳孔異變、半夜無意識低語……
咱們走南闖北這些年,接觸過的詭異事件也不少,可這種情形,還真是頭一回見。”
他頓了頓,聲音里透出一絲罕見的凝重,“她自己說是中了‘雙魂咒’,可這玩意兒,連古籍里都只是零星提過幾句,真要溯源,怕是得翻遍西南邊陲的巫蠱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