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陽婉瑩被無聲無息地帶走,而她,經過無數次打磨的“贗品”
,被迅速而精準地投放到陽婉瑩的生活軌跡中。
從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陽婉瑩的床上那一刻起,她必須無縫銜接,扮演好這個角色。
驚恐是真的(但必須符合陽婉瑩的性格反應),茫然是真的(但對外的解釋是綁架后的創傷),適應……
是強迫自己將數年的訓練瞬間轉化為本能的痛苦過程。
她成功了,成功到連阿瑩最親近的同事們和香港警隊內部的安保系統都沒有發現異常。
長崎素世,徹底沉入了名為“陽婉瑩”
的深海,一潛,就是這么多年。
……
杯中的抹茶冰淇淋已經完全融化,變成了一汪粘稠的綠色液體。
素世握著勺子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尖冰涼。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剛從深海中掙扎浮出水面,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午后的陽光照在她臉上,那張屬于“阿瑩”
的、精致卻毫無生氣的臉,此刻因為回憶的痛苦而微微扭曲。
“……計劃……9月6日……”
素世的聲音干澀沙啞,如同破舊的風箱,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答露娜之前的問題,“不……不是定死的……要看……要看‘她’的計劃……什么時候……”
這章沒有結束,請!
她艱難地吐出那個字眼,“祥子……她決定時間……我們……只是棋子……”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透過灼熱的空氣,看到了那個掌控一切、如同提線木偶師般的紫色身影。
屈辱、憤怒、被玩弄的無力感,如同毒藤般纏繞著她的心臟。
駭爪和露娜對視一眼。
素世透露的信息雖然零碎,但“計劃時間由祥子決定”
這一點,無疑是有價值的情報。
她們看到了素世此刻的痛苦掙扎,那不僅僅是回憶的折磨,更是對自己被徹底物化、被剝奪了“存在”
本身的絕望。
露娜沉默地放下自己還剩一半的巧克力冰淇淋。
駭爪則站起身,走向冰淇淋店的柜臺。
她沒有多問,只是指著展示柜,用流利的粵語對店員說:
“唔該,一份士多啤梨(),一份朱古力(巧克力),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