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茜守在一旁,眼看著退燒藥喂下去毫無起色。
她立刻起身,打來一盆水,擰了條涼毛巾。
冰涼的濕毛巾,一遍遍覆上周肆滾燙的額頭和脖頸,試圖驅散那灼人的熱度。
她就這樣不知疲倦地來回更換、擦拭著。
直到窗外天色透出微弱的灰白,周肆的體溫,才終于緩緩降回安穩的界限。
緊繃的神經驟然松懈,極度的疲憊瞬間席卷而來,瑪茜再也支撐不住,就那樣伏在床沿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當周肆在清晨微光中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沉睡的側顏。
初升的陽光透過窗紗,溫柔地灑在她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
緊閉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睡顏恬靜而美好,仿佛一幅被光暈籠罩的畫。
周肆對昨晚的事情,沒太多記憶。
他撐著身體坐起,這才驚覺自己的右手纏著干凈的紗布……什么時候受的傷?
不過,他隱約猜到受傷的緣由。
也猜到,是瑪茜給自己包扎的。
目光再次落回瑪茜身上,周肆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柔軟,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了心尖上的一片溫存。
他小心翼翼地探身過去,動作輕緩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穩穩地將人抱了起來。
瑪茜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蹭了蹭,并未醒來。
周肆將她輕柔地安置在,尚有余溫的床鋪上,拉過薄毯仔細蓋好。
隨后,才悄無聲息地退出了臥室。
客廳里,助理早已醒來,正安靜地處理著事務。
看到周肆出來,助理立刻站起身。
周肆壓低了聲音,詢問昨晚的情況。
助理立刻會意。
將昨夜他高燒不退、時漾小姐如何徹夜照料,以及他意識模糊時意外傷手,時漾小姐又是如何,為他清理傷口、并包扎的前后經過,條理清晰地一一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