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魚干最重要的家是油,那么大的油量,糧油店肯定會知曉。
春山到幾家糧油店問了問,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汪氏只在李記買過油,但是她買的油,只是平時(shí)家用的量,根本不夠炸魚干。
這個(gè)結(jié)論,讓袁望月激動(dòng)不已。
要炸魚干,自然要有油,汪氏的油從哪里來?
一個(gè)錢的魚干,別人都做不下去,反倒汪氏做的樂此不疲,像是根本不怕虧本似的。
汪氏哪里知道她被人盯上了,這幾日她除了擺攤子,就是在家煉油。
這潲水油可沒那么簡單,靜置了兩天,撇出上面那一層,再把下面的污水倒掉。
這潲水臭得很,自家院子是不能倒的,街上也不能倒,只能等半夜里,大家都睡著了,劉志貴推著車子,將潲水倒進(jìn)金帶湖里。
他鬼鬼祟祟,生怕后面有人跟著,可怕什么來什么,一道瘦削的身影,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就連劉志貴到了家,那人也沒有離開,爬上墻頭,躲在廚房外頭看了許久。
劉紅紅思考了許久,來到柴房外頭,這里的臭味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娘,咱們別干這事了吧,咱們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買干凈油回來不好嗎?”劉紅紅哭著說道:“若是事情敗露了,咱們?nèi)慷紱]好果子吃。”
“敗露?”汪氏擰著劉紅紅的耳朵,“我跟你爹做得這么隱蔽,哪里會敗露。買油?你說得輕巧,買油不要錢啊!”
“這不要錢的油,炸出來跟菜籽油一樣的味道,還能多賺好幾個(gè)錢,傻子才去買油。”
“娘,做生意要講誠信!你這樣做生意是做不長久的。東窗事發(fā),咱們就全完蛋了。”
“啊呸!”汪氏一巴掌甩的劉紅紅臉偏了過去:“你這個(gè)賠錢貨,老娘做生意要你指指點(diǎn)點(diǎn),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你還指點(diǎn)上我了。滾,這個(gè)事兒你要是敢透露半個(gè)字,老娘打死你!”
劉志貴也在兇她:“滾,別在這兒添亂!”
劉紅紅頹喪地出門,踉踉蹌蹌地跑到院子里。
夜風(fēng),也臭了。
她根本說服不了汪氏,可顧青蘿說的也在理。
東窗事發(fā),他們?nèi)叶家蝗舜良沽汗牵?/p>
春山躲在黑暗中看著,劉紅紅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他剛開始的氣憤,多了幾分憐憫。
第二日,炸好了魚干,汪氏裝成一份份,來到了往日擺攤的地方,剛賣幾盒,突然人群騷動(dòng),就見兩個(gè)官兵兇神惡煞地走了過來。
汪氏心一驚,可她面上紋絲不動(dòng),站起來諂媚地笑,隨手就拿起了兩袋子魚干,“大人,嘗嘗,可好吃了。”
她原本以為人家只是路過,接了魚干就會走,誰曾想,人家不僅沒有接,反倒在她面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