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華向前踏出一步,軍靴踏在厚厚的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如同戰(zhàn)鼓敲在趙立春的心頭。
“我這個泥腿子廠長,只知道前線將士等著罐頭救命,只知道這廠子幾千號工人要吃飯!”
他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帶著積壓已久的沖天怒焰:
“而你們,你們這些坐在辦公室里、吸著工人血汗的蛀蟲,為了保住頭上的烏紗,為了那點見不得光的臟錢!”
“就敢把通敵叛國的屎盆子往功臣頭上扣,就敢用莫須有的罪名查封軍需工廠,就敢把重傷的同志從醫(yī)院拖出來往死里整!”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子彈,狠狠鑿進趙立春的耳膜!
他臉上偽裝的鎮(zhèn)定徹底崩裂,只剩下被剝光般的驚恐和羞怒!
“拿下!”
陳建華不再廢話,冰冷的指令如同出鞘的軍刀!
“是!”
兩名警衛(wèi)連戰(zhàn)士如同獵豹般撲出!動作迅猛如電,帶著訓練有素的殺伐之氣!
“你們敢!我是市革委會主……”
趙立春的尖叫戛然而止。
一名戰(zhàn)士的鐵鉗般的大手已死死扣住他妄圖探向暗格的手腕!
劇痛讓他瞬間慘叫出聲!
另一名戰(zhàn)士毫不留情,一記精準的槍托狠狠砸在他的胃部!
“嘔……”
趙立春眼珠暴突,身體弓成了蝦米,酸水和膽汁狂噴而出,瞬間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像條死狗一樣被拖離了辦公桌,狠狠摜在冰冷的地板上!
暗格里,那盒火柴和那瓶助燃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同他骯臟內(nèi)心的寫照!
陳建華看都沒看地上蜷縮抽搐的趙立春,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完好的左手猛地拉開那個還未來得及關(guān)上的暗格。
里面沒有賬本。
只有幾張折疊起來的、邊緣已經(jīng)磨損發(fā)毛的紙條。
陳建華眼神一凝,拿起紙條展開。
上面是幾行潦草的數(shù)字記錄和縮寫代號,以及……幾個模糊的簽名和日期!
其中幾個縮寫代號,赫然與趙莉莉提供的王振海走私賬冊上某些關(guān)鍵中間人對上了號!
而日期,正是鄭宏倒臺前那幾批特批物資流出的時間點!
最關(guān)鍵的一張紙條下方,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趙立春!
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