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集合!”
張臨鈺壓根沒管馬邑那邊是誰帶兵出城,是準備來接受俘虜和戰利品,還是來數人頭的。
當全部騎兵重新在雪地上形成方陣,張臨鈺手中武器指向剩下的一千多突厥人拼命逃竄的方向。
“沖鋒!”
那群幸存的突厥人連馬都沒有,怎么可能跑得過騎兵,當騎兵沖鋒過后,地面上只留下一片支離破碎的尸體,還有無數的馬蹄印。
而馬邑城中出來的軍卒才終于抵達了戰場,為首幾人的面色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弼望著巨大的戰場上,到處躺滿了尸體,血腥味熏得令人作嘔,他復雜地望著遠去的騎兵。
“大帥,張允執殺俘一事,是否有些不妥?”
李弼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目光掃向這位大軍中所有行軍司馬的長官:“老夫不管你如何向陛下匯報,但軍報之上,你敢亂寫一個字,老夫保證誰也救不了你!”
李弼在長安表現得畏手畏腳,從不與人爭斗,但在戰場之上,沒人敢反駁他的話!
那人好像被寒風吹了一下,身體抖了一下,說道:“卑職明白!”
其實李弼也有些惆悵,他是兵家,自然明白殺俘不祥的道理,他也不明白張臨鈺為何殺性為何如此之大,竟然連俘虜都沒打算留下。
“救治傷兵,清點戰利品和敵人數量!小心突厥人來犯!”
李弼下完命令,就騎著馬往城內走去,如果這會他身邊有人,大概就能聽到。“老夫記得張大虎是跟著我在嶺南受傷的啊,也不是突厥人干的啊,到底是因為啥呢?”
哪怕是李弼的超級大腦,現在也想不明白,張臨鈺為何要這么干,不過等這小子回來,還是要勸勸他,殺俘這種事情,不能多干。
騎兵在草原上奔馳著,只要是出現在大軍視線中的突厥人,全部被追上殺死。
直到白茫茫的雪地上再也看不到突厥人的身影,張臨鈺下令全軍休整!
殺人并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大軍在破曉的時候出城,哪怕現在馬邑辰時太陽才出來,剛剛圍堵突厥人的時候,時間都已經快中午了。
軍隊足足廝殺了兩個時辰,又在草原上追逐了一個多時辰,所有人早已經是饑腸轆轆。
“先鋒營士兵,幫受傷士兵縫合傷口!”
這會是沒有重傷員留在隊伍中的,傷勢重的都被留在了原本突厥人營地,孫道長在城里,他們能得到更好的治療。
至于死亡,雖然不多,但肯定會有的,一萬兩千人打將近五萬人,哪怕對方是潰兵,也總會有意外。
馬邑守軍會收殮他們的尸骨,不用張臨鈺心煩,能跟在隊伍中的,頂多就是輕傷,而且人數也不會很多,反正多不過先鋒營的三千人。
而且現在天氣冷了,酒精消毒過后,基本上很少會出現感染了,對預后非常有利,如果是盛夏,哪怕是有酒精,也會有很多傷口感染的。
不多時,臨時營地中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酒精這種東西,不是你覺得自己是硬漢子就能克服的,這玩意可比挨一刀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