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洪濤糊涂忘記了,或者這次的答卷成績優(yōu)秀?真不是,主要是洪濤看遍了十幾答卷結(jié)果全都不滿意。古代人對律法的認識都差不多,與后世人截然不同,想找到一個超前的很難,只能矬子里拔將軍。
不光刑部尚書如此,左都御史的情況也差不多,本著用熟不用生的原則,只能由原來的左副都御史許弘剛升任。
但在大理寺卿的人選上皇帝的最終選擇真是把所有人,包括親信和對手全給驚到了。新任大理寺卿居然是東林書院創(chuàng)始人之一,顧憲成的親密伙伴,在士人之中有著高顧之稱的高攀龍。
如果說楊廷筠升到禮部尚書算是火箭速度,那高攀龍就屬于光速了。此前他沒有任何官職,只是進士出身,曾經(jīng)當(dāng)過八品行人,一下子蹦到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太過匪夷所思。
但官員們驚愕的并不是升官速度,高攀龍雖然無官無職但名聲在外,學(xué)問、人脈啥的一點不欠缺,直接被任命為三品大員也不算太突兀。
最令人費解的是他的身份和主張,東林元老啊,以前這個名號在朝堂里是數(shù)一數(shù)二大勢力的代表,現(xiàn)在則成了過街老鼠,除非真撇不清,否則誰也不會主動承認自己曾經(jīng)是東林黨人。
這位不僅僅是東林黨,還是東林書院的創(chuàng)始人,和顧憲成的地位不分高下。同時他所堅持主張的朱程理學(xué)又和眼下風(fēng)頭正盛的泰州學(xué)派、公安學(xué)派不太對付,怎么可能被志在改革的皇帝委以重任呢?
“人無壓力輕飄飄,如果朝堂之中全都是一種論調(diào),沒有任何反對意見,不光官員們會逐漸失去干勁兒,連朕也會滿足于現(xiàn)狀。
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做為主政者,最不該的就是只聽到一種聲音,只相信一種理念。有了他在朝堂任職,可以給朕當(dāng)鏡子,給官員們當(dāng)警鐘。”面對王安的疑問,洪濤不加修飾的道出了原委。
在謀反案過后,浙黨、楚黨、齊黨、東林黨都遭到了毀滅性打擊,眼下朝堂里聚集了一群福建籍和河南籍的官員,隱約有尊李贄和袁可立為首的趨勢。
如果再不加以制衡,用不了多久泰州派和中州派就會取代浙黨、東林黨,繼續(xù)掌控朝堂的話語權(quán),打壓異己、爭權(quán)奪利。
可李贄和袁可立本人并沒有這種想法,完全是官員們見風(fēng)使舵硬生生給抬上去的。皇帝也沒法提前打招呼,這不成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嘛。
該怎么剎住這股風(fēng)潮呢?洪濤想了個簡單易行的辦法,召在野的高攀龍入京任職,還是六部九卿之一。這樣一來不光東林黨人能松口氣,還會讓那些墻頭草多尋思尋思,別急吼吼的又去抱另一條粗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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