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的功夫教得依舊是幾年前一樣亂七八糟,東一榔頭,西一棒頭,一會子忘了這,一會子忘了那!梁子君常想讓郭靖做他的徒弟就好了,讓他在這島上困一輩子都出不了師。
后來忍無可忍的梁子君說:“你索性把當年你師父給你的小冊子給我,我自己看。”
葉輕推了她一把,道:“提那個做什么,那破東西早就被我一生氣燒了。”
“你!……”梁子君指著這妖孽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而那妖孽頗為理所當然的說:“你也知道,本門武功是絕不外傳的,我這不是怕被人偷了去違了門規!”
饒是自認氣度極大的梁子君也激動的指著邊上那一柜子被這妖孽翻得亂七八糟,過會子還要她收拾的師門典籍,道:“你怎的不連這些也一起燒了?”一個整日偷別人家東西的人也好意思說怕東西被偷?!
葉輕為了表示自己是很有原則的,道:“這些都是掌門弟子你的,以后是我那掌門徒孫的,我只燒自己的東西和自己偷來的東西!”
梁子君為之氣結不已。
葉輕在空空島了住了小半月,其間梁子君問:
“這些年你去了哪?”
“天之下,地之上。”
“做什么?”
“莫不是偷了東家,竊了西家。”
他走的那天,穿了件及地紫紅色的大袖長袍,上面銀色的杏葉飄飄灑灑,長長青絲在后腰處束上紅繩。
梁子君問:“你我何日再見?”
他揚起帆,回望梁子君的時候媚眼如絲,道:“想我的時候,自然就見到了。”
梁子君想說:“休得騙人,我這些年一直是想你,怎的一次也沒見到你。”可是終也沒說出口。
直到葉輕那艘船的帆尖都隱去了,梁子君才踏上自己的船,往舟山去了。不想近了舟山,躺在甲板上吹風之時,卻被一人跳上了船來。
“你這丫頭讓我好找,去了嘉興幾次都未見著你。”紅的葫蘆,碧綠的杖,這人可不就是洪七公。
梁子君甚是驚喜的從甲板上坐了起來,道:“洪兄!你怎么到東海來了。”
洪七公拔開葫蘆上的塞子喝了口酒道:“還不是為了黃老邪他閨女的親事。我收了郭靖和蓉兒做徒弟,他們說他在太湖見過你,你應是識得的。這兩個孩子好上了,可聽說老毒物歐陽峰的侄子也對蓉兒瞧對了眼,一筆糊涂帳!我這是去幫我那傻徒弟搶新娘。”說完又問道:“有無好吃的,給老叫化也來一點。”
梁子君聽洪七公說的也是好笑,只是:“我這是回舟山的,指著上岸了好好吃一頓,船上也就什么也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