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被罰閉門思過,整個人都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上次彈劾太子,不僅沒成功,反而把自己搞得一身騷,成了滿朝的笑柄。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太子那個“圣人托夢”的鬼話,竟然所有人都信了!
這讓他感覺自己像個小丑。
“王爺,您消消氣。”一名門客小心翼翼地勸道,“太子殿下如今勢頭正盛,又有軍方支持,咱們暫且……還是避其鋒芒為好。”
“避?”李泰冷笑一聲,將手中的一卷書冊狠狠摔在地上,“他一步步收攏人心,本王就要一步步退讓?那這天下,還有本王的立足之地嗎?”
他嫉妒,他憤怒。他想不通,自己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文壇領(lǐng)袖”形象,為何在李承乾那些粗鄙不堪的市井手段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報——”一名管事匆匆跑了進(jìn)來,“王爺,宮里傳出消息。太子殿下……似乎又有新動作了。”
“說!”
“聽說……太子殿下嫌棄那些世家子弟不跟他玩,正聯(lián)合趙國公、房相、杜相等一眾功臣,要搞一個什么‘凌煙閣’,還說要把功臣的畫像都掛上去,以后只跟功臣之后來往……”
管事將道聽途說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學(xué)了一遍。
李泰聽完,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他猛地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興奮不已。
“愚蠢!實(shí)在是愚蠢至極!”李泰的眼中閃爍著精光,“本王正愁找不到他的破綻,他自己就把刀柄遞過來了!”
門客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你們還看不明白嗎?”李泰指著門外,意氣風(fēng)發(fā),“他這是在做什么?他這是在公然割裂朝臣,在拉幫結(jié)派!他把開國功臣圈進(jìn)自己的‘凌煙閣’,那置那些非功臣出身的官員于何地?置那些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于何地?”
“他這是在逼著滿朝文武站隊(duì)!這是儲君的大忌!”
李泰越說越興奮:“他以為,靠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周公托夢’,就能為所欲為嗎?他得罪了關(guān)隴集團(tuán),得罪了山東世族,得罪了天下所有讀書人!他這是在自掘墳?zāi)梗 ?/p>
他終于找到了反擊的切入點(diǎn)。
李承乾不是要搞小圈子,排擠世家嗎?
好!那本王就反其道而行之!
“來人!”李泰沉聲下令,“備上厚禮!本王要親自去拜訪清河崔氏的崔民干大人,還有太原王氏的王珪大人!告訴他們,孤王,與他們這些大唐的棟梁,心意相通!”
“他李承乾不是要俗嗎?那本王就繼續(xù)雅!他不是要拉攏武將新貴嗎?那本王就團(tuán)結(jié)文臣世家!”
李泰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要用一場最高雅,最得人心的政治牌局,來告訴父皇,誰才是那個最懂得平衡朝局,最適合繼承大統(tǒng)的兒子!
一場圍繞著“新貴”與“舊族”的暗戰(zhàn),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