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肉是紅姨腌的,她卻自作主張拿給了柳氏,是她不對。
紅姨拉住丁梨,關心地問:“你那男人,是干什么的?”
相處久了,紅姨早把丁梨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丁梨便道:“他當兵,是外鄉人。”
紅姨一聽就明白了,“是逃兵啊。”
時下打仗勤,衙門走街串巷地征兵還征不過來,哪會允許已經入了軍營的兵在村野里瞎晃蕩?
丁梨道:“他前段時間負傷,被同袍當死人運到義莊,差點被火化,他逃出來后就在我家休養。”
紅姨點頭,表示逃兵也情有可原。
但是她道:“丫兒,這種男人不能要,甭管他之前有沒有對你好過,你都不能要,不要理他。”
丁梨也不想理,但這天晚上,趙無常突然出現在她房中。
“你來什么?”
她沒問他是怎么進來的,這家伙身手好,哪里都去得,就算哪天失蹄也能保住一條性命逃出來,區區她的房間,他自然想進就進。
趙無常并不答,也不看她,眼睛只望著窗外雪夜,平靜道:“明天辰時,西郊老槐樹下。”
丁梨蹙眉:“什么?”
趙無常沒重復,也沒看她,說完在桌上放下一柄短刀,然后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躍身從窗外飛出,一眨眼就消失在夜幕里。
這丫頭性子倔,他知道自己若是直說她定然不會去,所以故意引她。
而他身后,丁梨望著窗外沉沉夜色,撇嘴兒。
這人什么毛病!
……
翌日,丁梨與連翹幾個照例去集市上賣菜。
這次除了豆芽,種在地窖的豆苗也長成了,另外,還嘗試種了些韭菜和小蔥,她們都收割下來,留下一些自己吃,其余的都擺在一起賣。
“呀,這是新種類呀?”
一個大嬸走過,看見新出的豆苗和韭菜,新奇地問。
連翹笑著說:“是啊,早上剛從地窖里摘的。”
跟著丁梨做了幾天生意,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害羞,見了顧客也會大方地招呼。
大嬸也很爽快:“每樣菜給我來三斤。”
她按照丁梨教的法子在地窖里發豆芽菜,種出來的豆芽的確好,就是過程太累人,不如直接買現成的。
擺在筐子里的菜很快售賣一空,丁梨準備收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