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他面帶笑容,興奮得臉色潮紅:“師兄會讓你快樂的,你相信師兄……”
華燈:“狗東西,去死!”
罵完這一句,她手往床頭掛著的紅繩一拉,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乍然響起,來源卻并非華燈的房間。
段譯無動于衷,笑著伸出手:“師妹在玩什么?只要你喜歡的,師兄都可以嘗試。”
“滾!”華燈抬腳就踢,邊踢邊喊道:“大佬救命!”
“師妹在叫誰?你那個沒用的道侶嗎?他聽不見的,這里只有你和我……”
話音忽而止住,段譯渾身一僵,不可置信般低下頭。
在他腰腹部,一截劍尖刺穿骨肉,破開拳頭大的血洞。
血水淅淅瀝瀝下滴,他頹然跪地,卻還不死心地爬向華燈的床沿。
華燈完全不在意,如蒙大赦,望向那道月光下頎長的背影。
夜幕已深,男人脫去了外袍,只著雪白的中衣,柔軟的布料貼著肉體,勁腰長腿一覽無遺。
大佬估計在睡覺,驟然被吵醒心情難免暴躁,一腳踩斷段譯的手腕,嫌惡道:“沒腦子的蠢貨。”
不知他用了什么法術(shù),段譯一聲慘叫都沒發(fā)出,冷汗涔涔伏地扭動。
他冷眼看著,染血的劍鋒懸在段譯頸邊,問華燈:“你打算怎么處置?”
華燈向來受不得委屈,當(dāng)即跳下床踹了段譯好幾腳,惡狠狠道:“把他掛在藥清堂門口示眾!”
沈晝沒有異議,劍尖從段譯的下頜劃過,利刃割破肌膚。
段譯被迫順著劍身抬頭。
迎著窗柩漏下的月光,他看清了沈晝藏在面具之后的雙眸。
居高臨下,毫無憐憫,如同看一灘爛泥。
下一刻,那雙漆黑的眼睛變成漩渦的形狀。
他叫不出聲,只能驚恐地張大嘴,腦海里炸開熟悉又冰冷的聲音,命令他道:“你,去藥清堂門口,把自己掛起來。”
段譯瞳孔的光熄滅了。
他聽話地滾了出去,甚至滾得很歡快,頗有規(guī)律地沿著小路轉(zhuǎn)彎調(diào)頭。
這一幕過于滑稽,華燈撲哧笑出了聲,心里的不安被沖淡不少,手腳卻還是冰涼的,并未從方才的驚嚇中緩過來。
這次的突襲不是偶然,相反,按照原著來說,是比吃飯喝水還要正常的事。
靜坐片刻,她掀開被子,擦去額角冷汗。
沈晝沒給她眼神,站在旁邊一點一滴擦拭仙劍,仿佛這樣比清潔術(shù)更加干凈。
華燈的頭靠在膝蓋上,無聲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