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
右護法再度聽見那個人的聲音,口氣一如他們初見當日,輕蔑而倨傲。
他似笑非笑地說:“你和我談這種東西?”
右護法閉上眼,慘笑搖頭:“是啊,你有這種東西嗎?”
“你在這個世界上,有任何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嗎?!”他發自心底詰問,語氣越發怨毒。
高臺上,沈晝款款走下,穿過殘陽中交錯如狼牙的陰影,黑袍一角落到右護法眼前。
他毫不猶豫:“沒有。”
“正因為沒有,所以我比你們都強。”
右護法口吐鮮血,目眥欲裂:“強極必反,盛極必衰!陳晝,我等著你自取滅亡的那天……”
嘩——
熊熊黑焰燃燒而起,轉瞬吞噬他整個身軀。
一旁,今澤收回右掌,暴躁地道:“你和他廢什么話?早點殺了不就是了!”
沈晝漆黑的眼睛不帶情緒:“他說的有道理不是嗎?我的確在自取滅亡。”
安靜少頃,今澤破口罵道:“他懂什么,一個連你真名都不知道的蠢貨!”
罵完就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最近去哪了?我根本聯系不上你。而且計劃不是定在這個月圓夜嗎,為什么推遲?”
沈晝不欲解釋:“早點晚點有什么區別。”
今澤瞇起眼,圍著他轉了一圈,邊審視邊喃喃自語:“你不對勁,你以前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更改。”
“還有這身衣服……”他眉毛擰得更緊,“你從哪搶來的?”
梁州浮光錦,咫尺千金,連他都買不起。
沈晝垂眸掃了眼,確保沒染上血跡,慢悠悠地道:“買的。”
“不可能!你哪來的錢?”今澤說。
“出賣身體賺來的。”沈晝答得十分輕松。
今澤的表情宛若便秘。
沈晝不理他,低頭打開傳訊碟。
上面顯示一條消息,時間是半個時辰前,他剛從妖界離開,解決了一點瑣事。
[等等燈登登]:來我房間,給你發薪酬。
“你都有傳訊碟了?!”瞧見這一幕,今澤眼珠子快要掉出來,為今天的一切感到夢幻。
“還有人給你發消息?是誰?”
“金主。”
沈晝說完就掐滅傳訊碟,無視對方的震驚,身形消散,拋下一句——
“三個月后,計劃照舊,這期間我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