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巖笑著點頭,進(jìn)入門廊。
趟子手捏了大腿根,疼的呲牙,他咧嘴直笑,都沒送過好處,亦不曾請周鏢師到松鶴樓吃喝一番,天大的機緣就這么落了下來。
周巖到了武場這邊,遠(yuǎn)遠(yuǎn)看到鏢頭史先貴、鏢師崔青山向議事廳那邊急匆匆走去,他猜想應(yīng)該是東家、鏢頭要處理崔長順的事情。
他思緒回籠,看向武場。張望岳、呼延雷、楊鐵心、穆念慈都在。
……
史先貴、崔青山自蜀地回來入了鏢局便敏銳的感覺到了一些變化。
要是往年,除夕將至,此等風(fēng)雪天,鏢師、趟子手都是懶洋洋聚在一起,相互猜測年終的賞錢有多少,如何過年,或者說著自茶肆、花樓聽來的一些風(fēng)流韻事。可如今這種氣氛蕩然無存。
武場那邊練功的鏢師、趟子手多的出奇,就連值守的趟子手都說著功法,間或還有長風(fēng)鏢局這樣的事情。
長風(fēng)鏢局不是在大同府?誰在手把手教這些趟子手功法?史先貴、崔青山想著。
兩人進(jìn)入議事廳,崔青山首先看到的是侄子崔長順。
“這畜生怎在這里,莫非招惹事了?”鏢師崔青山內(nèi)心咯噔一聲。
……
“周兄弟,快過來坐。”
張望岳是在替楊鐵心、穆念慈解惑槍術(shù)的一些要旨,呼延雷、王逵等人旁聽,看到周巖走過來,呼延鏢師招手。
穆念慈忙起身尋板凳,周巖已經(jīng)拿了一個石鎖,她往邊上挪了挪位子,周巖便也坐在了她身側(cè)。
凜風(fēng)中,一襲紅衣的少女腰停如松,交手放在膝蓋,正襟危坐。
“兩位道長還在?”
“嗯!”周巖回了一聲,道:“剛看到史鏢頭、崔鏢頭去了議事廳,應(yīng)該是為了崔長順的事情。”
崔長順始終被關(guān)押在鏢局。周巖自四海擒過來的蘇鏢師、魯鏢師則因雷駱投靠長風(fēng),早就被呼延雷、王逵處理。
他如此問來,呼延雷道:“前一會我們還提及了這件事情,東家肯定會重罰崔長順,也不知道崔青山會如何反應(yīng)。”
周巖自早就思考這個問題,直接說道:“懷恨在心的可能性居高。”
張望岳等人都看向周巖,穆念慈都忍不住側(cè)視過來。
“江山能移,本性難改,崔長順早就心理扭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并不適用他那樣的人。崔長順或許會在東家面前作出痛哭流涕,幡然悔悟的樣子,可回過頭來,定又會在崔青山面前搬弄是非。”
呼延雷道:“我贊同周兄弟說法。”
“周兄弟意思呢?”
“農(nóng)夫看到凍僵的蛇,明知畜生有害,但心懷不忍,以身給蛇取暖反遭傷害,莫做農(nóng)夫與蛇的事情。”
“可崔青山是史鏢頭的人,因為懲治嚴(yán)格了,導(dǎo)致對方和鏢頭交惡呢?“時百川道。
”慈不掌兵。”周巖聲音堅決的道:“福安和長風(fēng)未來的爭斗會越演越烈,攘外必先安內(nèi),與其埋下隱患,不如有苗頭時果決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