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葉遠說的“死”,不是世俗意義上的死亡。但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對生命的絕對掌控感,依然讓她心頭發顫。
她忽然覺得,自己以前那些在商場上的所謂殺伐果斷,在他面前,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車子平穩地滑入長安俱樂部的地下車庫。
專屬電梯安靜上升。
回到頂層套房,cele已經等在了客廳。她沒有多問宴會上的事,只是遞過來一個平板電腦。
“唐總,buben&zorweg的首席設計師格哈德先生的通訊請求,他剛從圣莫里茨的滑雪小屋趕回蘇黎世的工坊。另外,您要的資料,已經發送到您的加密郵箱。”
cele的專業,無可挑剔。
唐宛如接過平板,屏幕上,是一個頭發花白,眼神卻像制表師一樣精準的德國老人。
“唐小姐,晚上好。您的要求,cele小姐已經轉達。能為您和您的……朋友,服務,是我的榮幸。”格哈德的姿態放得很低。
顯然,cele已經用最簡潔的語言,描述了這件“作品”的來歷和它主人的分量。
“格哈德先生,”唐宛如坐到沙發上,懷里還抱著那個檀木盒子,女王的氣場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我要的,不是一個昂貴的盒子,而是一個‘證明’。”
“證明?”
“證明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工藝,配得上一份獨一無二的心意。”她看著屏幕里的德國人,一字一句道,“錢不是問題,時間不是問題。我只有一個要求,當這件作品完成時,它必須讓所有見到它的人都明白,它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取悅它的女主人。”
屏幕那頭的格哈德,愣了足足三秒。
他為全世界最頂級的富豪、王室打造過無數奢華的保險箱和收藏柜,聽過各種匪夷所思的要求。但這樣純粹的,將“取悅”作為唯一設計核心的指令,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這已經超越了炫耀財富,進入了情感表達的范疇。
“我明白了,唐小姐。”他的眼神亮了起來,那是一種屬于頂級工匠的,被激發出創作欲的興奮,“請給我四十八小時。”
通訊切斷。
唐宛如放下平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這才發現,葉遠和靈已經不見了。
她起身,走到臥室門口,門沒有關嚴,虛掩著。
從門縫里,她看到葉遠正坐在地毯上,靈就躺在他的腿上睡著了。他手里拿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酒店提供的《國家地理》雜志,看得十分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