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先生,讓您見笑了。”
“沒有笑。”葉遠回答,他的手指在盒子的榫卯結構上輕輕敲了敲,“這個盒子,工藝不錯,但如果要改成首飾盒,開合的阻尼感要重新調校。最好,能加一個微型的恒溫恒濕模塊。”
嚴景山愣住了。
周圍的賓客們,也愣住了。
話題,就這么自然而然的,從剛才的雷霆手段,跳到了木工和微電子工程上。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他仿佛自帶一個結界,無論外界是驚濤駭浪還是刀光劍影,他都能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疾不徐地,研究著他感興趣的任何事情。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帶任何偽裝的,純粹的笑。
她上前一步,從葉遠手里,接過了那個黑色的檀木盒子。
盒身入手溫潤,帶著歷史的沉香,和一絲他指尖殘留的溫度。
“既然是給我的,”她揚起下巴,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女王的神采,帶著一絲狡黠和不容置疑的權威,“那設計圖,自然該由我來定。”
她看向不遠處,那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處于石化狀態的首席幕僚cele。“cele,聯系buben&zorweg的首席設計師,我要他在二十四小時內,給我一份基于這個盒子的改造方案。記住,我要的是‘唯一’,不是‘昂貴’。”
“另外,”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告訴他,酬勞,在他們報價的基礎上,加一個零。”
全場再次陷入寂靜。
如果說,葉遠剛才的行為是出塵的、無法理解的。
那么唐宛如現在的行為,就是入世的,是所有人都能聽懂的。
她用最直接,最“唐宛如”的方式,接過了葉遠這份驚世駭俗的“禮物”。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小女兒情態的羞澀。
她將它納入了自己的領域,用自己的方式,將這份“狂妄”,變成了屬于他們兩人的,獨一無二的“作品”。
一個用神鬼莫測的手段,將世人追逐的秘密視若無物。
一個用富可敵國的財富,將這份“無物”,打造成舉世無雙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