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爺懵在原地,淑妃已然行至殿門口,居高臨下逼視著賀蘭山,道:“本宮問你,在王府試婚前的那碗避子湯,你是喝了,還是沒喝?!”
試婚后第3天
賀蘭山頹然地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此刻已經眼前發白、頭暈目眩,實在沒力氣辯解了。
淑妃疾言厲色,喝道:“賤奴!這樣看來,你確實不曾喝那碗避子湯了,否則也不必去藥鋪抓了安胎藥來喝!賀蘭山啊,你平日服侍十六王也算恭謹,本宮只道你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可不曾想你背地里卻暗藏如此齷齪的心思!你以為自己搶先生下王爺的孩子,便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你做夢!”
賀蘭山耳邊嗡嗡作響,甚至聽不太清淑妃在說些什么。太陽曬出來的熱氣如沸水般潑遍了全身,卻找不到半點發泄口,于是全憋在了體內,憋得賀蘭山只想尋口井跳進去。
十六爺連忙跟出來,求情道:“母妃,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賀蘭山不是那樣的人,他……”
淑妃恨鐵不成鋼地看一眼十六爺,道:“沒有誤會!他昨日獨自外出買藥又回來熬藥,你府上許多下人都是親眼所見,更何況那藥渣母妃都已經拿到了!”
十六爺雙眼睜大,道:“藥渣?母妃,藥渣是如何得來的?也許就是那人陷害的賀蘭山!”
淑妃道:“是你府上的小廝,寧興。他卻是十分忠心?!?/p>
十六爺失笑道:“母妃,選試婚哥兒的時候寧興就污蔑過賀蘭山,要不是賀蘭山為他求情,兒臣必然要嚴懲的!此人的話怎能作數?”
淑妃剛要說話,殿外進來個侍女,稟報道:“娘娘,攝政王府上的魏姑姑來了,想要面見娘娘,說有要事回稟。”
魏姑姑是聞于野的乳母,雖是下人,地位卻非同小可。她親自前來,淑妃不敢怠慢,忙道:“快請她進來?!?/p>
賀蘭山的事便暫且先按下,淑妃笑吟吟道:“烈日炎炎,魏姑姑怎么還親自來了?一路上辛苦,快隨本宮進來坐吧?!?/p>
魏姑姑十分規矩地對淑妃行禮,方道:“娘娘關懷,老身不敢當。只是,既然烈日炎炎……”她說著轉頭看看賀蘭山,又對淑妃一笑,道:“不知娘娘能否賞老身一個薄面。”
淑妃生硬道:“賀蘭山,你先起來吧。”
賀蘭山幾欲暈倒,十六爺連忙命兩個小廝過去攙扶。魏姑姑笑道:“今番奉王爺之命前來,其實正是為了賀蘭山之事。聽聞娘娘大動肝火,老身也十分憤懣,必要嚴懲了這個造謠生事、煽風點火的奴才,方能替娘娘出這口惡氣。”
淑妃柳眉微蹙,不解道:“聽魏姑姑此言,此事另有蹊蹺?既然如此,魏姑姑不妨與本宮入內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