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他再倒了一杯清茶放于小幾空處,也不飲。
他起了身:“天色不早了,宮里亦快落匙了。
我送你回府吧。
”羅昭星道:“不勞煩四哥,羅遠已在宮門外等我。
”褚夜寧再未開口,二人一前一后相繼出了宮門。
一奢華異常的馬車嘚嘚地駛向了宮門前,趕車的九曲一勒韁繩跳了下來。
“侯爺。
”說話間九曲將目光從褚夜寧身上移了開,偷偷撇了一眼他身邊的姑娘。
是個新鮮事。
只是瞧著怎么有些眼熟?羅昭星察覺到那道探尋的目光,回頭望了望。
是個老熟人。
她盯著多年未見的九曲看了一瞬,九曲狐疑卻咧嘴嘿嘿笑。
羅昭星回以一個淺淺地笑容。
待羅昭星走遠后,九曲眉飛色舞地問:“侯爺,那是誰家的姑娘?屬下怎么瞧著有些眼熟。
莫非侯爺您”九曲越說越樂。
褚夜寧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遠處,而后一撩衣袍,上了馬車。
九曲回頭,只見羅遠立在馬車旁,身側有兩仆婦侍女在簇擁這那鵝黃羅裙女子上了馬車。
九曲張了張嘴巴:“?。×_姑娘。
”一路上,街市攘攘,車水馬龍。
九曲駕著靖寧侯府的馬車疾馳在前,因回到兩府邸都要穿梭過鼓樓大街,又恰好是同一時間出的宮門,兩車前后順路而行。
奉畫頭貼在車壁上打著瞌睡,璞娘靜靜地坐在一旁。
羅昭星聽見前車四周懸掛的銅鈴發出的鐺鐺碰撞聲,稍稍掀開了車幔一角。
卻偶然瞥見前面水云樓下一年約五旬,大腹便便的中年錦衣男子,右手拄著一根竹杖,在家丁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從石階而下,走了出來。
二人一番耳語。
家丁一副低眉順眼的神情,躬著身,連連稱是。
誰料那錦衣男子忽然吹胡子瞪眼,一揮竹杖,將那家丁打倒在地。
錦衣男子怒喝:“老子就要吃浮生醉的酒,你管老子作甚?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他態度粗魯強橫,大聲呵斥,很快讓街市上三兩結伴而行的群眾與走街串巷的小販變成了看客。
一群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