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晚上,林氏留丹桂晚飯,可丹桂抱著孩子不甚方便,就婉拒回了家。
到了半夜,林氏只覺得心神不寧,白天的那種刺痛感越發地濃烈了。可她去了凈房,瞧著沒見紅,挺正常的,就又平復了一番心情,躺在床上安置了。
徐熹倒是瞧見林氏行為舉止有些不同,輕輕推了推躺在里間的林氏,問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這段日子郎中背藥書似的說的話就沒有一句幫得上忙的,這讓徐熹心頭憋著一股火,原本脾氣隨和的他近日愈發地暴躁。只是這股火他不敢帶回家里,只在衙門里發火,這讓衙門里的下屬同僚成天提心吊膽的,生怕惹怒了他。
林氏現在是沾枕頭就睡,即便是不舒服,躺下也能睡的著。徐熹問她,她迷迷糊糊地聽不清楚,只含含糊糊地道:“快睡吧,天色不早了。”
徐熹瞧著林氏困倦的樣子,就沒再問,想著林氏要是不舒服,定會說出來的。畢竟對于肚子里的孩子,林氏相對于徐熹要更重視。
只是到了半夜,林氏卻在混亂的夢境中疼醒了。她下身疼的利害,下意識地一摸覺得雙手粘糊糊的都是液體。她連忙推了推身邊的徐熹道:“爺,快醒醒,我不舒服!”
不張口還不知道,一張口林氏才發現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句話都有氣無力的,細微地好像呼吸聲一般。
幸好自從有郎中診斷出林氏肚子里有死胎之后,徐熹睡覺就格外警醒,林氏只輕輕推了他一下,他就醒了。
“怎么了?”徐熹的語氣有他不曾發現的驚恐。
“我,我肚子疼!”林氏喘息地愈發厲害。
徐熹一聽,連忙光著腳丫子跑下了床,都來不及披外衣,打開門就喊道:“快來人啊,夫人發作了!”
徐熹連喊了三聲,整個凝暉堂的燈迅速都亮了起來。徐熹知道人們都醒了,就連忙回了內室,掛上了夜明珠,又去看床上的林氏。這才發現林氏躺在血泊里,染紅了被褥,格外的鮮明。
徐熹的臉色蒼白,一腦門子的冷汗,他不知所措。
“怎么了?”林氏只覺得又渴又累,看著徐熹的神色有些疑惑。
“沒什么!”徐熹下意識地回答。
“我想喝水。”林氏覺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來倒!”徐熹依舊光著腳去給林氏倒水。
這是兩個穩婆進來了,她們一看林氏的情況,心里一驚。
徐熹看著兩個穩婆,就后背擋住林氏的目光,低聲道:“大人孩子若都能保住,就拼盡全力保下來。若實在不行,就保大人!記住,若夫人生了死胎,就蒙混過去,怎么都不能讓夫人知道,可明白?”
徐熹太過疾言厲色,這讓兩個穩婆直打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