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林氏也不敢再帶著孩子們出寺廟,只在寺廟中燒香拜佛,順便焚了自己和女兒抄寫的佛經給未出世的孩子。又親自參加了各位高僧主持的水路道場,為未出世的孩子消災祈福。這段時間,徐壽曾帶著人來過兩次,拿著不少的葷腥,把孩子們接出寺外,在涼亭中大飽口福。
“都是老太爺讓老奴帶過來的,說是寺廟的吃食沒油水,怕小姐少爺們受不了。”徐壽對著林氏道。
“祖父想的周到。”林氏笑著道。
“夫人也吃些,總這么茹素,身子也受不了啊。”徐壽自然知道林氏的新病,可也著實看著林氏這個樣子不忍心。
“等回園子再說。”林氏推脫之后就讓芳草貼身服侍著孩子們。
徐壽嘆了口氣到底是帶著孩子們走了。
“小姐少爺們都慢些吃。”“老奴給魚挑刺,小少爺再吃。”徐壽年歲大了,可依舊心細,他拿著牙箸給小姐少爺們夾菜。
“您老也歇歇,萬事有我呢。”芳草勸道。
長時間的茹素果然眾人都受不了了,別說是樂哥兒這種頓頓離不開肉的,就是像喜哥兒這般喜歡吃素的,也夾了不少肉丸子吃。歡哥兒就更不用說了,大口大口吃著剔過刺的魚,中間都沒有間歇。待吃過了大魚大肉,幾個孩子又慢悠悠地吃糯米團子配金銀花茶。
“這是老太爺心想出來的口味,凍糕是蜂蜜味的,糯米皮是玫瑰味的,幾位主子吃著可還好?”徐壽笑著問道。
“好吃。”喜哥兒道。
“這種新口味可是供不應求,老太爺不得已漲了價錢,否則客人非得在店門口大起來不可。”徐壽道。
“多少錢一份?”麗姐兒問道。
“三十文一份,帶著茶湯。”徐壽道。
確實有些貴了。要知道一文錢一個包子,還是肉餡的;五文錢一升米,夠一家五口人吃上兩三天的了。
“那也供不應求?”麗姐兒又問。
“可不是!老太爺前些日子又讓人每天多做些,一天賣個五六千份也照舊有人買不到。”徐壽笑著道。
“我聽說別的酒樓也賣這種糯米團子,他們的生意還如從前那般差?”麗姐兒問。
“蜀香漲了價錢,且糯米團子供不應求,所以好多人也退而求其次了。不過老太爺說了,蜀香生意總是那么好容易被人嫉恨,莫不如就分杯羹給其他商家,有錢大家賺,和氣生財。”徐壽道。
麗姐兒點點頭,覺得曾祖父說的很對。
徐壽走了兩天之后,林氏也打算帶著孩子們打道回府,在寺廟住的久了,也不知道園子中如何了,總得回去看看才好。
林氏帶著孩子們并著好多的丫鬟婆子往寺廟外走,剛要上車,就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婆子,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女童,挎著籃子迎面而來。
“這位姑娘可是恩人?”那婆子聲音柔和,舉止文雅,與一身的粗布衣衫和蠟黃臉色極為不符。
“不知您是哪位?”芳草意識到那婆子是沖著她說話的,雖然胡言亂語聽不明白卻還是站了出來道。
那婆子不慌不忙地從懷里拿出一張紙,對著那紙看了不過一瞬,就笑著道:“姑娘就是恩人了,請接老婆子一拜。”那婆子說著就對芳草行了一禮。
“你到底是何人?”芳草蹙眉道。
“老婆子當家的和兒子曾賣過燈籠,那晚被幾個痞子尋釁,聽聞是姑娘相助。老婆子家中貧寒,唯有這幅畫和一些針線還算拿得出手,還請姑娘拿著。”說著那婆子就將籃子塞給芳草,帶著孩子就匆匆而去。
“追上去,把東西還給她們!”芳草對著身后的護院道。
“既然是別人的一番好意,你這又是何必。看著她們粗衣爛衫的,想來日子也過的不富裕。既然她們知恩圖報,執意要送你東西,你就拿著吧。”林氏笑著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