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與我說話總是這么別扭。你對我好,我心里清楚。你有麻煩,也該和我說說。這樣,你把下藥的緣由告訴我,我保證自己暈過去。”楊國之說的坦誠,換來的卻是王隨的白眼。
“你騙鬼呢!”要是真告訴你實(shí)情,就是下了藥也被弄醒了。
楊國之看著實(shí)在糊弄不過去,就笑了笑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大有你不說我不如你意的架勢。
“你到底吃了多少解藥?”王隨忍不住道。
“我總覺得你小子還有后著,就把剩下那點(diǎn)解藥都吃了。”楊國之笑的溫和。
王隨聽著則是冷汗直冒。祖宗啊,那得是多少錢啊!平時省吃儉用的,這一下子都吃進(jìn)去了。怪不得小衣褻褲上的軟筋散無用了,敢情是藥效早沒了。
一個絞盡腦汁,滿臉焦慮;一個神情淡然,性情執(zhí)拗。師徒兩人就這樣對峙著,都不退步,好像在等著先投降的那個。
就在這時,破敗的小院一陣刀槍叮當(dāng),火把四照,將原本黑黢黢的小院弄得亮了一片天。原本還能擋擋風(fēng)的兩扇門早就飛到了角落,徹底變成了兩塊無用的門板,而四處的灰塵揚(yáng)起,充斥著空氣,巨大的土腥味湮沒了每一個人。
“王隨,受死吧!”粗獷的聲音莫名讓人膽寒,仿佛有嗜血的味道。
“你到底惹了什么人!”楊國之用眼神問王隨。
王隨瞪著楊國之,同樣用眼神回答著:“讓你早點(diǎn)暈,你不暈,這回好了!”
師徒兩人相依為命將近二十年,心意相傳,對方一個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師徒二人透過沒有窗戶紙的窗把外面看的一清二楚,對于有著絡(luò)腮胡子的彪形大漢多少有些發(fā)怵。
就在那絡(luò)腮胡子提著大砍刀馬上就要進(jìn)來的一剎那,忽然聽到一聲脆響:“娘老子的,誰敢動我男人!”
只要是有點(diǎn)神志的都能聽出這是一個女人的叫聲,清脆而不失彪悍,頗有西北邊陲的特色。
“這又是誰?”楊國之長大雙眼疑惑地問王隨。
王隨滿臉通紅,一個眼神都不給楊國之,令楊國之心里一陣嘀咕。最后開了口低聲道:“這就是你闖的禍?”
王隨猛然轉(zhuǎn)頭,怒火上升,高聲道:“都要見血了,你還想著我闖的什么禍!”
行船上燃起了燈籠,照得河面如夢似幻。麗姐兒扒著小小的窗向外看,心情好的想飛。終于是有旅行的愜意了,身體舒適自然就心情愉悅了。
三個大寶貝正在和林氏一起玩石子兒,高興之處,樂得開懷,讓林氏更是不遺余力地丟石子兒,抓石子兒,不亦樂乎。幸虧林氏沒留指甲,要不然肯定都要折斷了。
丹桂拿著一個大油紙包掀簾子進(jìn)來,看到如此情景,不由會心一笑,不敢掃了林氏和少爺們的玩興,就直接把油包遞給麗姐兒。麗姐兒打開一看,原來是拇指蓋大小的糖蜜炸面果子和四樣蜜餞糕點(diǎn),微微一笑,拈了在手中吃。
晚膳用的是雞湯面,略微清淡了些,弄得麗姐兒吃的不盡興。幸好還在港口,吩咐小廝買些點(diǎn)心來填補(bǔ),不想那小廝還算機(jī)靈,買的吃食花樣多,分量也多。
“曾祖父和舅舅做什么呢?”麗姐兒問道。晚膳也沒一起用,不知是為了什么。
“兩位主子在那邊的船上下棋,說是老太爺犯了棋癮,拉著舅爺不讓走。”丹桂笑著回答。
麗姐兒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卻聽見外面嘈嘈切切,不復(fù)寧靜,很是雜亂。
“這是怎么了?”林氏攥著石子兒不動,眉頭微蹙。
“奴婢這就去問問。”丹桂剛要起身,卻聽見有人高聲喊道:“林兄,我是陸啟,有要事相商,還望相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