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一切都被“審判”了。
等到塵埃落定之時,
對面那堅固的墻壁上出現了一個半徑十米左右的孔洞,里面的鋼筋混凝土澆筑的墻體像是果凍般被人用勺子挖去了一塊凌亂不堪,一切擋在前面的東西全部都消失在了空氣中。
來自龍區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屈指彈向了一旁地上那具保留的完成的尸體,輕而易舉的撕開了對方身上那套將整個人嚴實緊密裹在其中的白色防護服。
你的愿望實現了。
他說。
我看到了那張臉,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青年人面龐,五官特征和我們每個人一般無二,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普通人類。
臨死前瞪大的雙眼中流露出的驚恐,和那些曾經被帶進來的孩子一次次被帶走注射試劑時也同樣一般無二。
這個結果并沒有讓我太多的意外。
只是莫名的,我的腦海中想起這幾十年來在這個地下世界看到的一幕幕,那些在我眼前逝去的人。
自從這雙可以穿透一些的眼睛不再被脖頸上的黑色項圈束縛后,
幾十年來,
我看到了太多太多那些在間歇性的注入試劑后某一天忽然內臟潰爛渾身如火燒似的潰爛在地獄般的痛楚中死去的的孩子。
忽然,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留下了眼淚。
原來
我們都是人類嗎?
龍區的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
抬腿繼續往前!
往上!
漸漸地,
越來越多的人從地下四通八達的通道中涓涓河流般匯聚跟了上去。
我也跟了上去。
在心底對自己說,既然那些人將我們從人類中“區分”出來。
那么從今天起,
我們便不做“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