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是天狐巴特家幾百年前收集的兩把十二工大快刀之一。
原本屬于歷代家主的配劍,只不過到了這一代卻被深感年老體衰的家主貝當古巴特提前傳給了這個優秀得耀眼的兒子。
然而哪怕是昨晚收到海賊的情報,卻協助帶回朵洛希阿麗塔時,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卻只是披上了那件大衣,并沒有帶著這把刀出門。
但在今天他卻是重新拎著了這把十年未曾出鞘的刀。
這其中固然有對于對方的重視。
但恐怕多少也隱藏著些許慍怒哪怕弗朗西斯巴特再紈绔。
那畢竟也是他唯一的子嗣。
不過黑衣女子忽然深吸了一口氣,趕緊跟了上去,心中卻止不住地想道:
樓下那個男人
能夠死在這把刀下。
應該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就在樓下的東野原表明身份,換了一種“潛入”方式;樓上的天狐巴特家下一任家主也準備迎接的時候。
同一棟大樓里,
天狐巴特家真正的現任家主,
那個滿臉皺褶的老人貝當古巴特卻來到了大廈73層的醫療層。
——這里本是天狐巴特家的最奢華的私人醫院,匯聚了這個世界上最頂級醫護人員。
不過從昨晚開始,這里似乎就已經變成了一處無形的囚籠,就連走廊里徘回著的都是七階巔峰的絕對能力者。
當老人邁著不輕不重的步伐推門走進病房時,病房一角的白色窗簾正在被高空的風吹得略略作響。
潔白如新的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穿著深藍色病號服的女人,手腳多處都掛著吊針。
一滴滴液體順著透明軟管,緩緩地流入了女人身體的血液循環中——那不是什么治病的藥物,而是足以放翻一頭大象的慢效麻醉藥。
察覺有人走進房間,
朵洛希阿麗塔的雙眸就緩緩睜開,注視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老人。
老人微微一笑,揮手讓身后跟著的人退出病房,而后走到了窗口關上的窗戶,白色的窗簾便停止了抖動。
但就在這時,
病房的地面卻一陣微微震動,幾縷白色的石灰從頭頂的縫隙間緩緩飄落,深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多了幾點白色的污垢。
老人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上,身體后仰找了個舒適的角度,雙手交叉放在膝蓋,微笑著注視著病床上的朵洛希阿麗塔。
“感覺到了嗎?這棟大廈在顫動。”
朵洛希阿麗塔卻并沒有什么表示,甚至連視線的余光都沒有落在老人的身上,仿佛怕弄臟了自己的眼睛。
在這幢世界銀行大廈里,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敢這樣對待眼前這個滿臉皺褶的老人,哪怕他看上去真的極為衰老。
因為他是貝當古巴特。
天狐巴特家的現任家主,哪怕身體抱恙打一個噴嚏,都能讓這個世界的金融股市掀起一場風暴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