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實身份?
當然無法核實。
科洛蒂亞身份敏感,是和沙亞什大公國的“保皇派”革命軍一起偷渡過來的,只是那些人全部被殺后她幾經周折才流落到了新東京。
于是,在東野原歸來后的第二天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毫無預兆地,科洛蒂亞被裁決司的黑袍執行隊逮捕了。
新東京,警視廳大樓。
搜查一課的課長石川雅人在坐到警視這個位置后,他這個年齡對于繼續晉升已經沒有什么企圖了,只想著守住這個位置無功無過的度過最后的警界生涯。
只可惜,記不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應該是去年吧。
自打那個自稱為“新東京風紀委員”的戴著蜻蜓面具的男人出現后,無功無過這四個字對他而言就徹底成為了一種奢望。
再次道歉送走一批聞風而來的電視臺記者后,石川雅人站在警視廳大樓一層中庭的空地上沉思了半響,最終還是上樓敲響了第三偵查組的組長的辦公室大門。
“您的意思是從今晨開始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裁決司黑袍執行隊在新東京大肆抓捕境外人員的行動,是上面默許的?”
石川雅人有些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比他要年輕上許多,警銜卻比他高上一級的新任第三偵查組組長,忍不住眉頭微蹙地說道。
在他的印象里,第三偵查組組長基本上算是公開的內閣中那個和之國最有權力的男人派系的人。
他說的上面,自然指代的是那個和之國最有權力的男人,可那個男人在對待世界政府和裁決使的不是出了名的強硬派嗎?
又怎么會默許這樣的行動?
“我沒有這么說。”
坐在辦公桌后的木村白拓笑著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道,“我想說的是裁決司只是在市內排查可疑人物,我們可以暫時稍安勿躁,假如被抓捕的人自身沒有問題的話不用擔心,他們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這方面還要請你們協助做好輿情導向。”
什么叫自身沒有問題?
進了裁決司那種地方有沒有問題都是他們說了算,這話放出去恐怕連個三歲小孩都不會信,更別說什么拿出來做輿論公關了。
石川雅人抬頭看了眼淡笑著的木村白拓,他敏銳地猜測到了什么——內閣的那個男人對于裁決司大肆抓捕行動的放縱,最大的可能還是雙方背后早就做好利益交換。
只是究竟是什么樣的利益,居然讓那個剛剛贏的大選的男人,不惜賠上自己贏的大選的“政治資本”去作出交換?
臨走出門的時候,石川雅人心中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在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這個位置上浮浮沉沉的太多年,看到過太多次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手中交接。
每一次當獲勝者在皇居廣場上那振奮人心的就職宣言,都會讓普通民眾歡天喜地的以為,這個國家終于要迎來百年不遇的巨大變革了。
但他心里卻明白。
這個國家,
從未有過什么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