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峰上的一人剛剛說出懷疑的話,呼嘯的冰寒氣流便迎面而至,倒灌進嘴里,令他說不出話來。
落在修為高深者眼中,便能察覺到,山子巽并非沒有采取應(yīng)對措施,但是動作很不起眼,只是在穿梭的過程中微微擺了一下身子,稍稍改變了一下角度,結(jié)果就起到類似游魚甩尾的作用,而冰冷的氣流在經(jīng)過他的身子時,也會像遇到礁石的水流一樣分開,因此并沒有起到阻礙作用。
這種奇異的表現(xiàn),引起了許多人的關(guān)注。
“以無厚入有間,庖丁解牛?”
“但能做到這點的只有鋒利的兵刃,像人這么厚的物體,怎么可能有無厚的效果?”
“也許不是武學,而是術(shù)法也說不定,風系術(shù)法就能起到排開氣流的效果。”
法琉璃轉(zhuǎn)頭詢問岳鼎:“這就是你們這幾天修煉的諧之道?”
“嗯,天地視為一個整體,是完美無瑕的,但分散到個體上,無論是旋風還是河流,都有著不諧之處,只是與我遵守‘有不諧者吾擊之’的武道不同,三弟融合道家理論,走的是‘有不諧者吾納之’的武道,從不諧之處入手,再與之融為一體。”
六道教中,目前掌握了諧之道的只有岳鼎和山子巽,這門武學對數(shù)理方面的能力要求極高,因此以資質(zhì)論,剩下中也只有夢蕓具備資格,其余人等除非花數(shù)十年功夫浸yin下去,否則永遠只能徘徊在門外。
見山子巽站到了擂臺上,那名奕天館弟子先是收起了因?qū)Ψ捷p功而產(chǎn)生的震驚,然后抱劍道:“閣下就是山子巽?吾乃奕天館弟子王……”
山子巽擺手打斷:“一招機會,若你不敗,再讓我記住名號吧,注意了,我要攻擊你的左xiong!”
這名王姓弟子臉色一變:“你!竟敢瞧不起奕天館,你將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出招吧!”
“第一,我并沒有瞧不起奕天館的意思,我只是瞧不起你,當然你若非要給我戴上這頂帽子,我也不在乎;第二,我已經(jīng)出招了?!?/p>
王姓弟子一愣,隨即低頭看去,就見衣服右邊的xiong口上出現(xiàn)了一道被勁氣割開的破洞。
“你是什么時候……”他連忙運轉(zhuǎn)弈心經(jīng),強壓住震驚的情緒,“可惜你弄錯方向,這是我的右xiong不是左xiong?!?/p>
他連忙擺出滴水不漏的防守劍勢,小心翼翼的提防著,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山子巽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淡淡道:“誰說我弄錯方向的了?右xiong的豁口只是我順手附贈的?!?/p>
王姓弟子再度低頭,果然在衣服左邊xiong口的位置也出現(xiàn)了一個同樣形狀大小的破洞,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非常確定,自己第一次低頭的時候,左xiong并沒有豁口,絕對是后來加上去的,可是若說第一次是大意所致,但第二次他已經(jīng)全力戒備了,結(jié)果連對方是什么時候出的手都沒有感覺到。
“我……認輸?!?/p>
王姓弟子屈辱的收劍入鞘,失魂落魄的離開問鼎峰。
因為兩人的對話并沒有用內(nèi)力擴散開,所以除非是懂唇語的人,否則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還沒開打呢,那邊的就認輸了,該不會早就串通好了打假賽吧?”
“你是傻瓜嗎,勝負雙方換一下倒是有可能,可現(xiàn)在認輸?shù)囊环绞寝忍祓^的弟子,他們有必要去巴結(jié)一個小門派嗎?就算要故意認輸,也不能弄得這么明顯?!?/p>
“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誰知道,也許那個名叫山子巽的家伙用銀票把對手砸暈了。”
在場中人,大約有九成沒有看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剩下的那一成,則是個個面色凝重,眉頭虬結(jié)成一團,嘴里喃喃著:“好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