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她往門外走,而就在我倆途經紫檀木貨架時,唐雅突然驚呼一聲:“謝天謝地,居然還剩下了一個!”
我順著她的目光朝貨架望去,不自覺說了一句:“你說這個瓷碗啊?是我剛才把它修復好的。”
“你?”
唐雅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卻并未多說什么。
估計她以為這個瓷碗是損壞程度比較輕的那種。
我也沒有多解釋什么,還是那句話,說了她也不一定信。
抱著唐雅走出博古軒后,我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加冷冽的寒意。
初秋的傍晚或許還存著些許暑氣。
但初秋的夜晚,卻已經和深秋無異了。
唐雅趕緊往我懷里縮了縮,旗袍布料無法覆蓋的那雙嬌嫩小腿此刻不斷顫抖著,像是兩只受了驚的小白兔。
我強行壓下心中的躁動,把視線轉到一旁的街道上,隨后朝著她家的方向邁出了步子。
好在唐雅的別墅離博古軒并不遠,走路十分鐘就到。
這是我第一次來她家,但和我刻板形象中的有錢人不同,唐雅的居所顯得有些……樸素。
除了客廳角落擺著的青花瓷瓶,以及浴缸里養著的那幾尾金紅色的錦鯉,她家里就沒什么值得說道的東西了。
“去幫我倒杯酒。”
唐雅指了指她身后的柜子,隨后直接將高跟鞋踢掉,坐在沙發上,用手輕輕揉捏著腳踝。
酒柜里擺滿了洋酒,我挑了瓶度數低的果酒,倒在被子里,遞給了她。
她喝了兩口,臉色恢復了一些紅潤,接著,她又伸手一指樓梯的位置:“藥箱在二樓走廊盡頭的架子上。”
我像是一只勤勞的工蜂,她指哪兒我就去哪兒。
片刻后,我帶著藥箱從樓上下來。
唐雅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
可我知道她并沒有,因為她那十根被黑色絲襪包裹住的小腳趾,還在輕輕蠕動著。
活像一只只淘氣的小肉蟲。
我嘆了口氣,拿著藥箱坐在她身邊,開始幫她處理身上的傷勢。
她受的傷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不少。
尤其是膝蓋上那塊硬幣大的擦傷,此刻還在不斷往外滲著血珠,我從藥箱里掏出碘伏倒在棉簽上,準備幫她消毒。
就在棉簽即將碰到傷口時,唐雅突然睜開眼睛,用力攥著我的胳膊,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