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浩突然從里屋走了出來,他又換上了那身電工制服,表情憨厚地如同一個剛進城打工不久的淳樸農民工。
“呀,你倆這是咋了,咋還吵上了呢?”
他趕緊沖了過來,把蘇茜從地上扶起。
我冷笑一聲,對王浩說:“婊子配狗,天長地久,你倆慢慢玩吧,我這個正常人,就不奉陪了。”
王浩的臉色立刻就陰了下去,他沖上來,死死攥住我的衣領,怒道:“你t……罵誰是狗?!”
我不慌不忙地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手機。
“勸你老實點,你剛才做的事,我都已經匯報給監管局的人了,如果再動手打人的話,你就是罪加一等,足夠被判刑了!”
“什……什么?!”
王浩一臉詫異地松開手,隨后趕緊撿起手機,查看我的通話記錄。
在看到我不止給監管局的人打了電話,甚至還通知了警察時,他頓時面如死灰。
我從他手里把手機拿了回來,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他之前對我表現出的態度,反過來對他說:“哥們,你心也是夠大的,一輛已經被我快開報廢的破車,你還拿她當個寶貝?你這輩子,怕不是壓根就沒開過幾臺好車吧?”
王浩直接呆住了,他甚至都懶得和我再多說什么,只是在想之后該怎么和監管局,以及警察解釋。
直到這一刻,我才總算感受到一些大仇得報的快感。
但這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留在我心里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空虛且惆悵。
不知不覺間,我走回到了博古軒,這家我工作的古玩鋪子前。
大學時,我一度很癡迷考古,最后莫名其妙讀了一個文物修復的專業。
好在我很幸運,畢業之后就直接被這家博古軒的老板唐雅收編。
她交給我的工作也很簡單,就是修復她店里那些已經壞掉的古董,然后再轉手賣給那些有錢人。
作為中間商,她能從中抽取很大的一筆利潤,但最后到我手里的,只有兩三千的辛苦費。
可我卻樂此不疲,因為能找到一份專業對口,并且自己也很喜歡的工作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而就在我想著要不要給雅姐打個電話,要求主動加個班時。
我突然聽到,從博古軒內部,響起了一陣微弱的手機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