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水所有的東西全部扔出棲梧院。
要進門,錢拿來。
沈容利落回房休養,不準任何人打擾。
用過晚飯,沈庭風撐傘前來,懷中抱著個木盒。
她畏寒,坐在地龍旁,腳邊還要堆著湯婆子。
好不容易暖和的毛毯,她懶得起來,躺在榻上見他。
沈庭風也不介意,但開口語氣不善:“阿容,這里是城中東街的三家門面地契,你收下,明日便讓若水搬進來。”
東街繁華,門面價格不菲,老夫人真是下血本了。
自她掌家中饋后,沒見過長房半枚銅板。
她嘲諷勾唇,沒接,問沈庭風:“阿兄,棲梧院是我爹為他妻女建的,沈若水住進來,不妥吧。”
她再抱有一絲希望。
沈庭風擰眉,語氣略帶愧疚:“若水也是二叔的孩子,你要認命。”
啪!似乎有什么東西碎了。
認命?她憑什么要。
沈庭風繼續道:“她自幼無父無母,生活艱難,能找回來不容易,你又不同,生來便是侯府的嫡小姐,錦衣玉食,就不能體諒若水的不易嗎?”
沈容激動反問:“我呢,我爹娘去的早,我也無父無母,沈庭風,你為何厚此薄彼!”
從他提議把沈若水記在二房名下時,他就不是小時候哄她的阿兄了。
沈庭風眼眸微睜,一下沒反應過來。
這個,他從未想過。
沈容深吸口氣,強忍淚意,收下木盒。
沈庭風張嘴欲言,下人突然進來,在他耳邊輕語幾句。
她聽不太清,只聽到他提到了“若水”。
她也無心過問,對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說。
“夜深了,不送。”
沈庭風回頭看到她收下木盒,眼神又變得堅定,說了那么多,不還是為了錢嘛。
眼皮子還比不上鄉野出身的若水。
等他走后,沈容躺了回去。
既然要分家,那自然有她的分法。
長房和老夫人的錢袋子,不能只進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