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從她賬上支了銀子,壽辰順利進行。
席間,老夫人叫人來請,沈容本不想去。
她不想看到沈若水頂著她父母女兒的名號,跟他們其樂融融的場景。
如果讓爹娘知道,他們真正的孩子,每每被冷落在角落里。
該有多心疼啊。
但她必須去,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安然坐在下首,一杯溫茶遞到眼前,她抬頭對上一雙溫潤怯弱的眸子。
沈若水,穿著嫡女規制的福服,謹小慎微朝她彎腰。
“若水剛進侯府,不懂規矩,自知比不上姐姐,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你搶任何東西,事事以姐姐為先。”
沈容紋絲不動,淡漠的眼神落在護在身旁的沈庭風。
擔心她會當眾給沈若水難堪,連敬茶都要提防著。
在他眼里,她究竟是什么人。
沈庭風心疼地握住沈若水的手腕,將茶杯放下去:“若水,你今后也是侯府的嫡小姐了,不必妄自菲薄。”
“阿容有的,你都會有。”
似乎怕她不同意,沈庭風終于想起還有她這位妹妹。
“阿容,若水身世可憐,自小吃了不少的苦,你肚量大些。”
一唱一和,她未說半句,卻做了個十足刁難的惡人。
茶水冷了,這邊僵持太久,老夫人不耐咳嗽警告,暗中給她施壓。
沈容勾唇笑出聲,抬腕一飲而盡,目光錯落間,瞥見沈若水腰間佩戴的令牌,笑容凝固。
不等她看清,沈庭風立刻把人帶走,仿佛躲避洪水猛獸。
壽宴在各方心照不宣之下安穩結束,老夫人在她提出分家后,面露不屑。
一句她吃醉了酒便打發回去。
沈容回到棲梧院,吐個昏天地暗,面色蒼白如紙。
她按住丫鬟綠蘿,聲音嘶啞說:“送信給霖州外祖,就說我要分家。”
綠蘿驚愕:“分家?當初老爺分明說了,永不入京,寫信會來嗎?”
女娘分家,談何容易呢。
沈容擦掉嘴角臟污,眼底閃過堅定:“就說,侯府打算兩女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