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管也知道他說得有理,頓時也沒再阻攔,而是眉頭緊鎖地問道:“那您準備帶多少人進城?”
“人多了反而容易引人注目,暴露目標。”晏鳳樓想了想,抬了抬下巴,“我帶四個可靠的親衛就夠了。你帶著大部隊在城外找個隱蔽的地方駐扎,等我的消息。”
“是。”趙管事雖然滿心擔憂,但也知道這確實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案,只能低頭領命。
“對了,那幾個累贅怎么處理?”趙管事又問,指的是孫念聰那些人。
黎昭群肯定是要帶著的,理陽公府三公子的身份,是最好的掩護,能讓盤查的官兵放松警惕。
但孫念聰他們本身就是累贅了。
晏鳳樓單手托腮,思索片刻,慢慢吞吞道,“孫家對黎昭群有恩,黎昭群又是個性情中人,自是不能殺掉他們。”
“既是如此,那便都留著就是,待得父王得勝后,放了便是。再者,如今留著他們,對黎昭群也是個制衡。”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孫秋菊的耳疾需要治療,又是個女子,帶著入京便是,不會顯得突兀。至于那個孫念聰……”
他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年輕氣盛,沖動不定,趙叔你好生看著他。有他在手,也讓黎昭群和孫秋菊不敢耍花樣。”
趙管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孫念聰留在城外,就等于是個人質,能牢牢牽制住黎昭群和孫秋菊,確保他們在城里乖乖配合,不敢輕舉妄動。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晏鳳樓就派出了信使,騎著快馬直奔安京城。
黎昭群他們自然不知道這些周密的安排,只是隱隱感覺到隊伍的氣氛比昨日更加緊張。
那些護衛們都在默默地檢查兵器,擦拭刀鞘,整理行裝,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臨戰前的凝重。
“黎大哥,他們這是要做什么?”孫念聰看著那些護衛的舉動,心中發慌,小聲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黎昭群搖頭,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像有一塊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
午時過后,晏鳳樓一直在房間里等待回信,時不時看向窗外,眉頭微蹙。
但直到傍晚時分,夕陽染紅了天邊,信使依然沒有返回,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來城內的情況確實有變。”晏鳳樓顯然早有所料,他嘆了口氣,轉頭對趙管事說道,“準備吧。”
“是。”趙管事沉聲應道。
當晚,晏鳳樓召集了黎昭群等人,神色平靜地宣布了新的安排。
“明日我們就要進京了。”他開門見山,沒有多余的鋪墊,“不過計劃有些調整。”
黎昭群心頭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什么調整?”
“人數太多容易引起官府注意,節外生枝。”晏鳳樓笑容溫和,“所以明日我只會帶幾個人先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