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柳……這是哪家的姑娘啊?”
“安京有位名叫柳慶云的大儒,莫非這位柳小姐是柳大儒的女兒?”
“這姑娘是嫉妒旁人的姻緣么?怎生還要這樣折磨人?太過分了吧?”
……
江飛鳳對這些議論置若罔聞,她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但很快卻又消失不見,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睥睨著跪在地上的柳蕊,聲音冰冷:“還不夠。”
“柳蕊,我要你跟趙容朗退親。”
柳蕊垂著頭,只覺心如刀絞。
一邊是對趙容朗深深的眷戀,一邊是對炸趙宛舒的擔憂。
兩種情感在心中激烈碰撞,柳蕊難受不已。
“江小姐……我……”
“怎么?不愿意了?”江飛鳳嗤笑,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著下巴,“看來,趙宛舒在你心中也不過如此嘛!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
“不!”柳蕊連連搖頭,她現在哪里肯半途而廢:“阿宛她……她還需要救……”
江飛鳳瞇了瞇眼,冷冷一笑,“柳蕊,這世上從來沒有一蹴而就的事。你既然要得到一樣,就得付出同樣的來抵。”
“若是做不到,那就速速滾回去。而不是在我跟前哭哭啼啼,裝模作樣!你來之前,總該有心理準備的,我可不是那等做善事的人!”
柳蕊低下頭,肩膀劇烈顫抖,忍了忍,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也慢慢止住。
她咬了咬牙,慢慢抬起頭:“我……我答應你……”
這幾個字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說完后,她整個人都仿佛被抽空,只剩下空洞的軀殼。
江飛鳳聞言大喜,她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抬起下巴,得意洋洋道:“光說可不夠,我要你寫下字據,表明你自愿與趙容朗退親,且永不糾纏!”
她一字一頓,每個字都重重地砸在柳蕊心上。
“這也太過分了吧!姑娘,哪有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人的?”一位書生模樣的人忍不住斥責道。
江飛鳳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譏諷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在我跟前說話?此事又與你何干?”
那書生被她這氣勢所震,加上周圍人的勸阻,只得悻悻退去,但眼中的憤怒卻未減半分。
柳蕊怔怔然出神:“江小姐……”
江飛鳳輕蔑地看著她,“你若想救趙宛舒,就必須付出代價。還是說,你還想繼續在這表演哭啼,讓人同情你?”
柳蕊順著她的視線往門口望去,只見門外已經聚集了十數人,都好奇地探頭探腦,議論紛紛。
她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想到自己方才的屈辱言行恐怕很快就要傳遍了半個京城,屆時她家中顏面只會掃地。
柳蕊努力憋住的淚水,再次撲簌簌滾落,整張臉漲紅如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