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三人又各自分散去做事。
……
暮色藹藹,晏鳳樓獨自立于偏廳窗前,指尖輕輕敲擊著窗框,望著庭院中侍從們忙碌地處理獵物的身影。
晚霞斜斜地灑在他精致的側臉上,為那雙含情桃花眼蒙上一層迷離的光暈。
“大公子。”趙管事恭敬地踏入廳內,輕聲稟報,“黎公子,孫公子已回到住處。”
晏鳳樓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神情緊張,像是只小老鼠一樣,當真是可愛有趣得緊呢!”
趙管事垂眸笑道:“大公子觀察入微。今日那黎昭群的確是喜怒形于色,尤其是我們經過靠近軍營的那片樹林時,他的神色更加警覺,目光四處游移,時不時偷瞄山谷方向。”
黎昭群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不知一切早就被人看在眼中了。
“呵呵。”晏鳳樓轉過身來,修長的手指拈起桌案上的一枚白棋子,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日子無趣,總是得尋些樂子的。”
“大公子,但那個叫阿魚的老仆和隨從林十,昨夜被我們的哨兵發現鬼鬼祟祟地靠近后山軍營。”趙管事低聲道,眉宇間盡是憂慮,“雖然他們沒能直接窺見全貌,但必定已察覺到了異常。“
“此事關系重大。若他們真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和目的……”
“那又如何?”晏鳳樓冷笑一聲,將棋子輕輕放回棋盤,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一個紈绔子弟,一個老仆,一個毛頭小子,還能翻出什么浪來?”
昨日阿魚叔和林十偷偷摸摸去后山查探,當時驚動了人,最后又順利逃脫,還以為是上天眷顧。
卻不知道晏鳳樓帶的軍隊乃是景王精心調教的,早就通過他們留下的腳印發現了端倪。
最后一路追尋到了山莊,也就被稟報給了謝若微。
今日的狩獵路線,都是晏鳳樓精心設計的,為的就是試探。
不然,以晏鳳樓的聰慧謹慎,如何會講出那般直白的話語來試探呢?
想起黎昭群當時那副裝成大人模樣,硬著頭皮全程應對自己的模樣,晏鳳樓眼底就浮現出愉悅。
“既是如此,大公子為何不直接除掉他們?永絕后患呢?”趙管事不解地問。
晏鳳樓執起一把精致的匕首,指尖輕撫刀刃,眼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趙叔,你可知道,貓抓到老鼠后,為何不會立刻咬死它,而是要先玩弄一番?”
趙管事一噎,“……趣味。”
“沒錯,就是趣味。”晏鳳樓放下匕首,走到窗前,俯視著下方的山莊景致,聲音帶著幾分玩味,“更何況,黎昭群的身份特殊。理陽公府在朝中根基深厚,即便是個旁支子弟,也不能隨意處置。若有意外,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再者,”他轉過身,桃花眼中里閃爍著精明,“父王既要入京,總不能率先就樹敵太多。我給理陽公府幾分薄面,屆時他們理陽公府不是也該回我些許善意么?”
趙管事聞言,想了想,也覺得有理,“……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繼續監視他們。”晏鳳樓抬了抬下巴,語氣冷酷:“特別是他那幾個仆從。他們如今恐怕已然是如熱鍋上的螞蟻,尋找出路,試圖傳遞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