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這才出此下策,想著能跟少爺攀個親。”
哼。”黎昭群冷哼一聲,“不要臉至極。”
阿魚叔轉了轉眸子,笑著回答:“其實那秋菊姑娘也不錯,年輕貌美,又知書達理,廚藝女紅亦是不俗。只是年輕小了些……”
對比起紅楓,他是千萬個感到滿意的。
哪怕是小官之女,但給自家少爺做個妾亦是不錯的。
“阿魚叔!”黎昭群不悅蹙眉。
阿魚叔見他動怒,連忙轉移話題,“不過這縣令做事確實欠考慮。一個未出閣的閨中小姐,深更半夜來男客房中,傳出去確實不好聽。”
“這等事,如果讓老太太知道了,定是會替少爺著惱的。”他嘆了口氣,“倒是委屈了少爺。”
黎昭群神色一黯:“祖母……不知她可有好轉?”
“老太太也是一直念叨著少爺。”阿魚叔趁機催促道,“少爺可是想回家了?那我們明日就啟程回京吧?”
黎昭群沉默良久,才輕聲道:“再等等吧。阿魚叔你的傷還沒有好全。”
阿魚叔明白他心里還有牽掛,也不多勸,以免去讓他更生反骨,只是溫聲道:“那少爺早點休息。”
“想必過了今日后,那縣令也不敢再自作主張了。您且安心住下,過幾日咱們就離開。”
黎昭群點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
阿魚叔點頭而去,只留下黎昭群一人站在窗前,望著院中皎潔的月光,心里念著安京的家人,微微嘆了口氣。
他并非是不想回去,而是實在無顏回京面對家人。
所以,他只能一拖再拖。
而此時,理陽公府里,黎三夫人獨自坐在繡房內,繡針在指尖轉了幾轉,最后在她失神間,戳入了指尖,鮮血伴隨著疼痛洶涌而出。
“啊!”
“夫人!”貼身丫鬟香巧才端著茶水進屋,一見到這情景,連忙上前來,一邊命小丫鬟去拿藥膏,一邊取了帕子來包住三夫人的手。
“您最近心神恍惚,是萬不該再動針線的。仔細傷著您自己啊!”
黎三夫人忍著疼,眸底都是酸澀,眼淚更是在眼眶里打轉,“我不做些什么,這心里就難受得發慌!”
“你看,老太太怨我,大嫂惱我,就是老爺也恨我沒教好孩子,讓他跟個男人跑了!”
“現在還得罪了鄒顧兩家,讓咱們家成了京里的笑話!”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還有我的阿群……他從前都沒出過安京,貿貿然地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他銀錢可帶夠了,在外頭吃得好不好,睡得行不行?”
“我只要想著這些,我這心就跟被油煎了一般,成日里都睡不著。我不做些事兒,我能怎么辦呢?”
香巧聞言,在心中嘆了口氣。
三少爺還是太任性了!
哪里有為了個南風館的妓子就一走了之的!
這不是傷了全家的心么?
而且,這一走數個月,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