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乖巧得讓人心疼。
蕭承煜看著這一幕,不由垂下了眼眸。
很快,文大夫就正好骨,又將夾板打得妥妥帖帖的,再用捆帶綁好,然后才抬起頭來。
見得小孩子一臉青白,卻是吭都沒吭半聲,忍不住夸贊了一句。
“很少看到有孩子這般能忍疼的,你很勇敢。晚些,我煎一碗鎮痛消炎的藥,喝了就沒那么疼了。”
小孩子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聲如蚊蚋地道了聲謝,眼睛控制不住的合上,陷入昏睡中。
蕭承煜給他擦了擦額角的細密汗水,扭頭看向文大夫,“藥用得好些,不用在意價錢,將人治好為上。”
文大夫頷首。
他自然是看出了這孩子是街上的流浪兒,這些孩子就像是地里的野草一般,春日里冒出芽兒,夏日里瘋長,秋日里逐漸長成,待得冬日里就進入枯萎期。
他們的生命總是短暫的。
就算有幸活得長了些,依舊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夭折在陰暗的角落里。
這個孩子還是很幸運的,碰上了蕭承煜這樣兒的好心人。
可能是對蕭承煜印象好,所以他也愿意多講上幾句。
他欲言又止道,“您方才是得罪了那位花夫人……我聽說,她相公是京中大官,不是我們普通人能去忤逆的。”
“你方才這般不客氣,她心中肯定會著惱。回頭指不定會尋你麻煩……”
蕭承煜聞言,挑了挑眉,問道:“她是何人的夫人?”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上回有人似乎認出了她的背影,說仿佛是掌管京畿調動的……”文大夫回道。
蕭承煜若有所思。
掌管京畿調動的,御林軍還是京兆尹,亦或是旁的……
他才苦惱于此,若是如此,倒是更好辦了。
他略略一拱手,拿出一塊銀子,遞了過去,“多謝提醒。這是湯藥費,若是不夠,我屆時再來補。”
“夠,自然是夠的。”文大夫見他一出手就是10兩銀子,不由愣了愣,連忙接過。
正要再說上兩句病情,門外驟然沖進來一個人影,聲音又急又大,“大夫可在?可會解毒?速速與我走!”
蕭承煜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愣,抬頭望去,眉頭皺起。
“韓放,怎么回事?你怎么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