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又能在這期間變得更好,連口吃的毛病都能一點點地糾正過來,她就已然很歡喜了。
有什么比喜歡的人也喜愛自己,然后能成親,再攜手同老來得讓人高興得呢!
柳蕊真的太開心了。
就連今日受到的刁難,似乎都如煙云般消散了,只余下心間的喜悅了。
她這般直白的欣喜,就讓趙容朗心口一軟,忍不住探手想摸一摸她臉頰邊的小酒窩,卻又生生忍住了。
他眉眼也柔和了下來,就仿似盛著一泓春水,輕輕道:“我也很開心。”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他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脑律?/p>
兩人到底還是未婚夫妻,就算兩人也是發(fā)乎情止乎禮,但到底不適合在婚前私下待太久,對柳蕊的名聲亦是不好。
柳蕊點了點頭,她抬頭望了他片刻。
趙容朗的樣貌很是出挑,對比趙家其他男丁五官或冷硬或憨直,他是那種俊俏的出色,加上讀書人的氣質(zhì),幾乎是叫人看第一眼就為其溫潤所攝。
柳蕊看著看著,眼底就浮現(xiàn)出柔潤和羞澀,她低下了頭,“你也早些休息。”
頓了頓,她遲疑了下,寬慰道:“阿宛吉人天相,定然會平安無事的。我們也會想辦法的,定然能將阿宛從宮里帶出來的……”
“起風(fēng)了,快回去吧!”趙容朗打斷她的話,催促道。
柳蕊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往回走,走了兩步,她回身看了看還在亭子內(nèi)的趙容朗。
他整個人一半都隱藏在涼亭的陰影里,看不清臉上的神情,注意到她回首,他抬起手揮了揮。
柳蕊默默收回視線,心底突然有些難受。
雖然趙容朗什么都沒說,但他心中應(yīng)該是很擔(dān)心阿宛的。
阿宛那般好,若非是她幫自己,又救了自己的爹……
可阿宛還命在旦夕,她卻還在為婚事沾沾自喜,實在是太過分了。
頓時,心中最后一點喜色都煙消云散了,隨之而來的是愧疚。
她不由想起今日江飛鳳湊到自己耳邊,得意地說的那番話。
“我聽說你與那姓趙的婆娘是手帕交,我且告訴你,她已經(jīng)是性命難保了。但只要我一句話,倒也不是不可以讓她保住一條性命。”
“但你必須安安分分地退了婚,不然,她肯定是要死的!到時候,就把她的頭顱送到你們的婚宴上。”
“你說,那趙容朗知道真相后,可還能心無芥蒂地與你成親呢?”
江飛鳳邊說,邊以修剪得極為尖銳的指甲劃過她的耳后,語調(diào)很輕,內(nèi)容卻極是沉重。
當(dāng)時,她端著茶水,心驚膽戰(zhàn),最后在她的威脅下,連茶盞都沒端穩(wěn),滾燙的茶水就盡數(shù)倒在自己身上了。
因為在外人眼中,這好像是江飛鳳囂張跋扈,將熱茶都潑到了她身上,最后江飛鳳還被她出嫁的姐姐給當(dāng)眾教訓(xùn)了一頓,丟盡了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