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扯了扯唇角笑道,“而且,比起賠禮,自然是當事人的道歉才更適宜,而不是這些似是而非禮物。”
江二夫人瞇了瞇眼,輕輕笑道,“我知道,你跟江逐月有些齟齬。不過,這與我江家無關,都是脫了五服開外的人了,也只是來府中借住罷了。”
“她如今傷病在身,病臥榻前,我總不能強迫她前來了。”
“倒是你,的確如我兒所言,是個嘴巴利索的。”
江二夫人雖然跟趙宛舒頭回打交道,但卻也從女兒抱怨里聽過一兩回,雖然她也不當回事,但比起江逐月,趙宛舒的確是出挑太多了。
她其實有時候也看不上江臨川夫妻,這既然都養大了,替了罪了,那多養些時日,也不費什么銀子,不過是個女娃娃,回頭一副嫁妝打發了出去,以后還能結個善緣。
何至于為了個親生,就把所有的情緣都斬斷,偏生這親生的也不像樣,而今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真真兒是眼皮子淺!
“那我多謝夫人謬贊了?”趙宛舒不置可否。
兩人初初交鋒,倒是也彼此都沒討個好。
江二夫人掀起眼皮,也不接端上來的茶水,笑瞇瞇道,“也不知道趙公子為何還不曾來?”
“快了。”趙宛舒已經讓人去通知趙容朗了,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了。
很快,趙容朗得知江二夫人上門,不禁揉了揉額角,他是真沒想到這江家是走了小的,還來個老的,真真是是不罷休。
他合上書,整理了下衣冠,就快步朝著正廳而來。
江二夫人在聽到響動時,就略略抬眸望來,就見來人一身素衣,芝蘭玉樹,風度翩翩,挺拔溫潤,這般模樣也難怪她女兒一眼就相中了。
的的確確是有這樣兒的本事。
至少這外貌氣度,江二夫人瞧著也是滿意的。
趙容朗一眼看到來人,頓了頓,上前來拱手行了禮,這才慢慢起身問道,“晚輩趙容朗,不知夫人前來尋晚輩何事?”
碰見這樣懂禮又好看的兒郎,江二夫人的神色也緩和了些許,她笑了笑:“果然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聽說你已然是舉人,這回進京可有把握?”
問的是這次是科考。
趙容朗蹙了蹙眉頭,本著對方是長輩的原因,回道,“讀書本就是逆水行舟,此次京中群英薈萃,人才濟濟,何談其他!能進京參加有此機會,晚輩已然是榮幸。”
卻是閉口不多言名次。
交淺言深,說得多了,難免落人口舌,更何況是江家的人。
江二夫人見他說話雖不見得多滴水不漏,倒也圓滑,今后走官場也不是不行,以她相公的能為,倒是也壓得住。
她忍不住彎起了眉眼,轉回正題,“罷了,咱們便開門見山吧!你應當也知道我今日上門所為何事的吧?”
趙容朗心里隱隱不耐,卻并不吭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