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提醒道:“阿梔才十四歲!”
“而且,阿梔并不喜歡趙釋帆。”
如果趙青梔但凡對趙釋帆有絲毫心思,方才就不會用困擾的表情跟她講此事。
趙老太太不以為然,“那又如何?當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再來,趙氏是皇商,趙家選媳,從來都是以名門之后。阿帆父子也已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若不是她這份血統,不然以她的身份,怕是八輩子都嫁不進來。”
“我知道在外頭流落的這些年,她吃了苦頭。等嫁進來后,自然是吃穿不愁,享受榮華富貴,備受尊敬,這才是女人嫁人后最重要的東西。什么情啊愛啊,也就是年輕時才在乎,等到過后,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
“所以,這是她的福氣。”
趙老太太雖然口口聲聲說著疼愛趙青梔,但到底趙釋帆才是她疼愛多年的孫子,她的心自然也是都偏向趙釋帆的。
這是一種人之常情。
對于她來說,自家孫子自然哪里都是好的。
更何況,趙二湖就跟扶不起的阿斗一般,她當初遠遠看了一眼,簡直是不敢去認,只能捂著臉,灰溜溜地走了。
那張粗糙的臉,簡直比她看著還老幾分。
還有那些言談舉止,畏畏縮縮的模樣,連府中得體的仆從都不如,她實在是感到丟人,她的兒子就該是趙松這般的,而不是趙二湖這般的粗魯莊稼漢。
所以,她覺得趙青梔能嫁給自家孫子,那是燒了高香的。
趙宛舒聽著卻為趙青梔感到心寒。
她此時慶幸,也虧得趙青梔沒跟著進來,若是聽到這些話,她該是多么難受啊!
趙青梔絕想不到,她的親祖母接她進京,不是為了天倫之樂,純粹只是把她當成一個生育的工具,迎娶進門,只為了誕下真正的趙氏血統。
以此讓趙釋帆父子能夠更順理成章地占有她的一切資源。
趙宛舒聽著腦袋青筋直冒,她忍不住反駁道:“可阿梔才是真正的趙家人。”
“這趙家的一切,本來就是她生來就該享有。”
“趙釋帆他們才是小偷,他們偷了二伯和阿梔的人生,他們的一切。”
她望著老太太,“而,阿梔和二伯他們之所以變成這樣,難道不是你們害的嗎?”
“身為母親,你沒有看顧好自己的兒子,疏忽之余,讓他出生就被替換,有了現在的糟糕人生,讓阿梔變成農女。”
“你們對不起她,搶占著她的資源,沾沾自喜之余,非但沒想著彌補他們,反而輕視鄙夷他們。”
“現在擔心東窗事發,影響自身,就把他們接過來給你們的所作所為兜底。”
“如今你們還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告訴她,能嫁入趙家是她的福氣。可笑至極!這就是她的家,哪門子的需要嫁!”
“什么為阿梔好,你現在也不過是為自己的自私自利找借口。真是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