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江夫人唄!”趙清雪想起那陣子提心吊膽的,以及被江夫人打壓的痛苦,心里就一陣陣后怕。
她把前陣子江夫人對待她的行為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要不是前些日子江夫人不知怎么惹了江大人,被江大人給禁足了。我還住在柴房里呢……”
張冬梅越聽眼眸瞪地越發大了,“什么?他們江家這么不要臉的?當初阿月在咱們家,可沒受半分委屈,他們怎么敢那么對你?”
“要娶你的也是他們江家說了,結果就這么蹉跎人?我,我……”
她想說去找江家人討公道,但卻又說不出口,只能咽下口,撲過去抱住趙清雪嚎啕哭道:“阿雪,我的心肝兒,你受苦了!這江家都不是人啊……”
“趙家奶奶,你這說的是什么話?”端著水進來的小丫鬟剛好聽到了這話,臉色一沉,“我家大人和夫人可不曾虧待了趙小姐。自她入府,吃的喝的用的可沒缺過?!?/p>
“自己手腳不干凈,還有臉在這哭,也不嫌丟人!”
最后幾句話,她說的聲音比較小,但卻還是叫她們給聽見了。
張冬梅就不樂意了,“你說什么?你就這么對你家少奶奶說話的?”
“什么少奶奶?一個門都沒進的通房妾室,好大的一張臉敢說少奶奶!再說了,我難道說錯了嗎?一個靠著下藥爬床的手段進了我們府門的人,賴著不走,又吃又喝的,還在這哭訴自己的不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啊?”
這小丫頭也是潑辣的,“要不是我們府中主家宅心仁厚,哪里輪得到你們窮酸的進我們府中打秋風!早拿大棒子打出去了!”
“你,你個黃毛丫頭,你再胡扯,老娘撕爛你的嘴!”換成方才張冬梅是不敢動手的。
但眼下自家閨女哭成個淚人,又聽了她說吃苦受罪,又被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指著臉面罵,張冬梅那火氣就直竄腦門。
她在村里向來是說一不二,沖上去就是干的。
現在張冬梅怒火上頭,更是如此,她上前扯住小丫頭的頭發就開始撕扯,“哪里來的有娘生沒娘養的,滿嘴嚼蛆的混賬東西,讓你伺候人,你連句人話都不會講……”
小丫頭哪里是張冬梅這種悍婦的對手,不過是一個回合就被抓得頭發散亂,臉上都是紅痕印子。
她疼得尖聲大叫。
趙清雪看了會兒戲,只覺得心口的怒氣都消了。
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若是真鬧大了,到時候怕是不好收場,畢竟這里是江家的地盤,哪里有打罵人家丫鬟的道理。
她連忙來拉架。
最后人是拉開了,她還沒來得及哄小丫頭兩句,對方卻捂著臉哭喊著跑了出去。
張冬梅還不解氣地吐了兩口唾沫:“小丫頭片子,我還治不了你個小賤貨!”
趙清雪臉卻白了,“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