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就讓趙宛舒倍感無語。
她還沒感覺到被冒犯,他倒是先擺出一副受辱的貞潔烈男模樣了。
但她還是本著醫德,探出了罪惡的手,摁住了對方的胸口,因為要確認,她還捏了兩把肉。
晏臨樓疼得瑟縮了下肩膀,但還是挺直了背脊,只緊繃著的身體暴露出了情況。
趙宛舒覷了他一眼,“疼就說出來,我也好做判斷。”
“……疼。”晏臨樓抿唇,從齒縫間蹦出來一個字。
趙宛舒頷首:“疼就對了。不疼才糟糕。”
她又查看了下他的腋下,只是有點點鼓脹,倒是不妨事。
等到檢查清楚后,趙宛舒收回了手,又順手給晏臨樓扯了扯衣襟。
晏臨樓一抖,連忙自己搶過衣服,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燕王妃沒有注意這些小動作,只看向趙宛舒:“趙大夫,你可有辦法?”
趙宛舒:“你們按照方子去抓藥,每日里注意飲食忌諱。”
她走到旁邊的書案,寫下丹梔逍遙散的方子,交給王妃后,她又想了想,對晏臨樓,“其實,除卻吃藥,世子爺也得適當調整下自己的心理壓力。”
“一般這種病癥,都是因為患者心理壓力大,又暴躁易怒,這才容易紊亂身體平衡。所以,以后世子爺要控制自己的脾氣,讓心態變得平和舒暢,往日里也少思少慮,對病情好轉才有幫助。”
“好。”燕王妃保證道,“阿臨,你也得多聽醫囑。知道嗎?”
晏臨樓是她唯一的兒子,又是嫡出子嗣,不管是她,還是王爺,待他可能太過嚴苛,導致他壓力大。
燕王妃想著,回頭還是得好生跟王爺也聊聊這個問題。
“——哦。”晏臨樓面上不情愿的應著,心里卻記得牢牢的。
他之前還覺得奇怪,此刻聽到趙宛舒的解釋,才恍然大悟。
他母妃得了絕癥后,他就著急上火,到處尋覓神醫,結果卻無果。
后來他母妃的病一日日變重,他束手無策,每日里都很是暴躁,看什么都不順眼,有時候半夜還會驚醒。
這種癥狀持續了很久,直到一年前,某一日起來,他的胸口開始腫脹疼痛。
初始他還不以為然,有個侍女說他胸口的衣服變緊了,他才恍然反應過來。
自那后,他再也不敢露出身體,連身邊的侍女不許近前伺候。
隨后因為病癥越發嚴重,他怕被看出來,開始束胸,脾氣也變得古怪了,連他父王都為此呵斥過他。
可這種身體和心靈上的煎熬,卻沒人能夠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