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方才都不敢大聲呼吸,眼下看吵完了,她連忙去扶江夫人,“夫人,您沒事吧?我讓廚房送些白水蛋過來,給您敷一敷臉。”
江夫人的臉都被打腫了,她卻沒有往日里的難受,反而是大聲笑了起來。
“夫人……”鴛鴦有些害怕。
江夫人嗤笑道:“江臨川也就只有威脅這招了!呵呵,我兒已然是秀才,待得秋闈,他再努努力,定然能蟾宮折桂,屆時,他江臨川憑什么休我?他不敢!也就是這么威脅威脅我!”
“他要是真那么做了,阿衡的名聲前程他還要不要了?”
江夫人就是算準了這點,所以她今日才敢跟江臨川拍桌子大小聲。
她太了解這個人了,自私虛偽,披著偽善的皮子,行著骯臟的行當。
多年的為奴生涯,讓他膽子小得不得了,他怕失去現下的一切,所以一旦有了機會,他只會謹慎地抓住。
現在江明衡有了前途,江臨川只會盼著兒子越走越穩,這樣他才能越來越好。
所以,他不敢休她的。
江夫人伸出手讓鴛鴦把自己扶起來,冷笑著道:“他若是真想對我如何,哪里會這么氣呼呼地走了。他是拿我沒奈何!所以說,女人啊,就得生個兒子傍身,兒子出息了,你才能有地位。我兒能耐,以后我和阿月就靠他了!”
“至于江臨川,他想巴結趙宛舒也好,巴結誰都成。”
江夫人恨毒了趙宛舒,想到前頭江臨川還想讓她跟趙宛舒低頭,那賤人害得她女兒臉都壞了,她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她一直韜光養晦,為的就是有一日,能夠名正言順地打壓下趙家這堆禍害。
江夫人撫了撫鬢角的步搖,“之后,就是給我兒娶媳了。這回我要娶個高門貴媳,如此才不枉我兒的一番辛苦。”
有了高門貴女當媳婦,回頭就有了一條通天道,便是她閨女也能尋到更好的親事了。
江夫人這般想,江臨川如何不是這般想,他剛回到書房,氣得胃都疼了,就聽到門外下人悄悄地站著,似是有些話想說。
他覷了一眼,厲聲道:“有什么話就說,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下人連忙進門跪下稟報。
原來是江逐月病倒了,前頭她被送去祠堂就三天兩頭病倒了,為此江夫人沒少跟她鬧騰,眼下見江逐月又起幺蛾子,他就心煩得很。
雖然都是自己的閨女,但江逐月跟他到底是不親的,比起他,她更親近江夫人。
再來,江逐月入門后,可是沒少惹出幺蛾子。
就是趙宛舒這茬,就是因為她小肚雞腸,這才惹得江夫人也跟其過意不去,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壓趙家。
想到此,江臨川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病病病?她成日里除了裝病,還會做什么?早知道是個禍害,當初就不該接回來,鬧得如今家里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