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笑了笑,她突然拔出了頭上戴著的簪子,雙手捧著拱到跟前。
官差把簪子捧到了縣令跟前,縣令看著精致華美的簪子,扯了扯唇角,意興闌珊道,“本官可不接受賄賂……”
他剛要移開視線,卻驀地又定住,再抬眼時,看向趙宛舒的目光變得復(fù)雜。
“這簪子是你的?”
“得貴人賞賜,如今已是我的,大人?!?/p>
縣令瞇了瞇眼,他宣布了中堂休整。
然后,他單獨提審了趙宛舒。
“這簪子上刻著皇家的標(biāo)志,雖不是宮中用品,卻是內(nèi)務(wù)府打造的。你這是如何來的?”
說白了,這就是皇家人才配用的東西。
現(xiàn)在卻到了趙宛舒這個鄉(xiāng)下姑娘手里。
趙宛舒笑了笑,隨口講了講緣由。
頓了頓,她提起今日的案子,“我知道大人心系百姓,想為百姓討公道,是個好的父母官。但而今麻風(fēng)病是眾人聞風(fēng)色變的事兒……若是傳上去,恐怕整個縣城以下所有的村落都得被官府管控?!?/p>
“可百姓何其無辜呢?這分明是麻風(fēng)役所管理不力,導(dǎo)致這些東西傳出來,然后害了他人?!?/p>
“再來,我小姨她跟我姥爺一家眾人都住了許多日,家里卻不曾出現(xiàn)任何人生病,可知如今的確是好轉(zhuǎn)了?!?/p>
“而且,您官府里的醫(yī)官應(yīng)該心里也有數(shù)的。若是您再把她送去麻風(fēng)役所,這豈不是就是害了她的性命?”
“還有這么多其他無辜的百姓……”
“無辜?你如今倒還是挺伶牙俐齒的?。 笨h令哪里還想不明白今日這出戲碼的緣由,他簡直是要被氣笑了。
“你若是真把律法,把朝廷放在眼里,當(dāng)初就不該不上報這樣嚴重的情況!還把人藏著去治療!”
“你就沒想過,一旦出現(xiàn)問題,那就是整個鎮(zhèn)上,整個縣城的所有百姓都會受到牽連嗎?”
“而今倒是跟我講起無辜的百姓了!呵呵,你這姑娘倒是好大的膽子?。 ?/p>
他晃了晃手里的金簪,惱怒地拍在桌上,“你莫不是以為,有皇族護著你,本官就拿你沒辦法嗎?”
想起他開始那副嚴陳以待的模樣,再對比今日的這些事兒,他就氣惱得很!
這是把他這個父母官當(dāng)成什么了?
笑話嗎?
趙宛舒不慌不忙道:“不是的,大人。”
“這個病,我是能治,我才會選擇那么做的。我從沒想過害其他的百姓!”
“你能治?”縣令突然想起這茬,目光驚異地看著她,“你能治麻風(fēng)???”
趙宛舒愣了愣,她謹慎道,“倒也不是。我,我小姨雖然接觸過麻風(fēng)病的東西,但得的不是……”
“你倒是連借口都給本官想好了啊!”縣令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長道,“的確不是,是丹風(fēng)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