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槐連忙讓盛母拿出了地契,果然如他們所言。
當下,他就惱怒不已,“娘,這契書你也敢摁。一般當鋪都是兩個月為期限,半年還不清才轉為死契的。你怎么不跟我說?”
盛母也懊惱,“我又不識字……”
但有契書在手,盛家就更沒理由站得住腳了。
所以,最后他們一家只能灰溜溜地搬走了。
畢竟,也不敢跟這些亡命之徒對上。
好在姚翠手里還有一些錢,能租賃個小院子安置,不過在離開前,那小伙計對姚翠道,“我們爺讓我給你帶句話,你這錢也得盡快了,十兩銀子現在可是十八兩了……再過些時日,一天就得一兩銀子的息了。”
“你家少爺可得趕緊去科考,不然……”
他笑了笑,視線從盛曠的手上掃過,其意不言而喻,“你們也別想著跑,我們東家神通廣大,周圍幾個鎮都是我們東家的。”
幾人面色一陣慘白。
“還有你,五兩銀子,現在也漲到八兩銀子了,趕緊的啊……過幾日我還得上門來要債的。”小伙計又看了眼顫巍巍的盛母。
“你們搶錢呢,怎么可能利錢那么高?”盛槐忍不住反駁道,“官府可是不準放利錢的。”
小伙計懶懶地笑了笑,“官府是官府,我們東家是我們東家。你們不會想知道不還錢的下場的!”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都青了。
最后只能相互攙扶著離開。
他們租了最便宜的落腳地,和許多人擠一個大雜院,以往是他們最是看不上的地方,但如今對于他們來說,卻是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而因為錢越用越少,還有利滾利的錢拖著,盛家人個個都感覺到了緊迫感。
在一次姚翠差點被地痞流氓欺負后,盛家想了個非常奇葩的辦法。
他們讓姚翠去當暗娼。
畢竟姚翠這些年養尊處優,還有一身干凈白皙的皮子,在這大雜院處很是顯眼,不然也不會招惹了人來欺負。
姚翠是做夢都沒想到盛家會這么對她,她已經在想法設法籌錢,但她能做的事情太少,女紅不行,也不會做飯,也就給人洗洗衣裳,可那到底是杯水車薪。
正在她在努力想過日子時,盛家卻給了她這么一道晴天霹靂。
她還是被迷昏后,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被人糟蹋了,引薦的人還是盛母。
姚翠簡直是要瘋了。
但盛家上下對此卻毫無愧疚感。
在他們看來,這是姚翠應該付出的。
便是先前的事兒,盛家也有錯,可姚翠吸了盛家那么多年的血,花了那么多錢,總是要還的。
至少,也得把盛槐盛曠治病的錢給還回來!
盛曠對此只能垂頭說抱歉,多余的卻是沒有。
姚翠恨得淚水直流:“你們就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