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后的桑枝連忙上前來給她抖落,錢圖也急忙道,“小姐,小心哪!”
若不是因為男女有別,他都想替趙宛舒拍拍雪。
趙宛舒縮了縮脖頸,甩了甩小腦袋,笑著道,“沒事沒事……倒是讓我清醒了些。錢伯,這顆樹好好護著它,不要砍掉。它啊,雖然結(jié)的果子很澀,但夏日里摘了楊梅熬酸梅湯卻是別有風(fēng)味的?!?/p>
“而且,我真的得好好謝謝它呢!”
她幽幽然嘆了口氣,突然心里格外想見見蕭承煜。
錢圖雖然不解,但卻還是乖乖應(yīng)下。
心里這般想著,趙宛舒就立刻這般做了,她掀起斗篷就往山下跑,“桑枝,桑枝,我們?nèi)ユ?zhèn)上吧!”
桑枝愣了愣,急忙提步跟上。
趙宛舒說做就做,讓人套了馬車,就拿了包袱往外頭跑。
她跟蕭承煜已然定了親,故而家里也不會阻攔兩人見面,故而她順順當當?shù)某隽碎T。
路上冰雪消融,路也好走了許多,雖然花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時間。
見了她來,蕭承煜和蕭韶光都很是高興,特別是蕭韶光抱著她的腰就開始蹭,嘴里還埋怨自己的哥哥,“姐姐你可算是來了,哥哥壓著我都練了好多天大字了,你看我的手……都斷了呢!”
他伸出小嫩手,趙宛舒注意到他中指指節(jié)被擠壓出個小包包。
其實讀書人的手指大部分都是格外好看的,只是就跟現(xiàn)代學(xué)生一般,很容易因握筆留下痕跡。
以前趙宛舒就因為寫字太多,中指留下了個鼓包,一直都很難消退。
她當然知道蕭韶光是故意撒嬌,他年少堅韌,倒是少有這般撒嬌的時候,也就是跟她熟悉后,才會露出這般可愛的模樣。
而且,趙宛舒是極少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能夠如他這般坐的住,至少她那會兒屁股就跟長釘子一樣,是無法坐住半柱香的。
所以也就愈發(fā)襯托得此刻的他,難能可貴。
她探手摸了摸蕭韶光,笑瞇瞇地給他揉了揉指尖,“小光辛苦了!”
蕭韶光瞇了瞇眼兒,露出了小虎牙,甚是開心。
他其實也不是真抱怨,就是喜歡像親近的人展現(xiàn)出親昵,然后得到關(guān)心。
他依賴地貼了貼趙宛舒,拉著她坐下,“阿宛姐姐,你是不是來找哥哥的?那你們說話,我還有半張大字,等我練完了再來跟阿宛姐姐講話,你們先聊!”
趙宛舒笑著逗了逗他,“你方才不是還嫌棄練字苦悶嗎?”
蕭韶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蕭承煜,板著小臉,小大人似的,認認真真地回道,“可是世上沒有不辛苦的事情,練字是很苦。但小光也想快點長大,快點給哥哥分憂的!”
蕭承煜摸了摸他的頭,“去吧!”
蕭韶光朝著他做了個鬼臉,就跑進了屋里,重新去練字了。
趙宛舒見了,不由感慨,“你把小光教得很好。”